’呢?”
凯特扯了扯裙带,低着头与她错身。
“对了,您听帕雷特老师说了吗?”麻脸小姐捂着嘴优雅地笑了几下。
凯特知道这笑声不出自真心,也不为了讥讽——它没有任何意义。
这就像宝石嵌在银环,金杯上的花纹,绅士们的帽子,淑女的头纱…
是一种装饰。
毫无意义但令人体面的装饰。
“他已经开始观察今年的人选了。”
麻脸小姐背着手,轻飘飘绕到凯特面前。那张凯特日夜希望被秃鹫啄烂的脸上显露出毫不掩饰的恶意。
她说:
“您还在做什么美梦?”
…………
……
小军鼓、提琴和号在舞蹈室的侧房里响。
隔着两层门板和短廊,还有一层天鹅绒挂布,使舞蹈房里的学生们能清晰听见音乐,却又不至于那么刺耳、影响老师的教学。
学生们翩翩起舞,跟着老师的节拍,时而伸展,时而收拢。
偶尔停顿下来,在某个姿态固定住,等着满头银丝的帕雷特先生纠正:
他架着一副古怪的银丝眼镜,马甲和马甲下的衬衫一丁点褶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