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紧绷身体。然后,她们会用洁白的“布条”**(纱布)一层层地将伤口包裹起来,那布条洁净柔软,与她以往见过的任何包扎伤口的麻布都不同。
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周明每天都会亲自前来医馆查看她的伤势,他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身上没有一丝血腥气。他每次检查伤口,都会用一种细长的**“银针”(手术缝合针)和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细线”**(可吸收缝合线),在她的伤口上缝合着,仿佛在绣花一般。
“这是何等医术?”女子心中充满了疑惑。在太平道中,受伤了便喝符水,念咒语,或是用草药敷上。从未有人像周明这样,直接用刀子切割腐肉,用烈酒擦拭伤口,甚至用“银针”去缝合!
她偷偷观察着周明。这个年轻的男子,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笑容,眼神却异常清澈而坚定。他教授给这些妇人们的医术,虽然怪异,但效果却奇佳。
她的伤口在周明和李婶等人的精心护理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着。那些曾经化脓感染的部位,在经过“烈酒”的清洗后,竟然渐渐变得干净,不再恶化。
女子从小在太平道长大,耳濡目染的都是张角三兄弟的符水治病、咒语驱邪之术。在她看来,一切病痛,皆可用太平道的神力来治愈。然而,这一次,她亲身感受到了周明的“医术”,这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符水……真的能治病吗?”这个疑问,如同种子般,在她的心中悄然种下。
一日,周明前来查看她的伤势。女子已经能够勉强下床走动了,虽然步履缓慢,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你恢复得很快,看来身体底子不错。”周明微笑着说道。
女子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周公子,你……你所用的医术,是何等法门?为何……与我太平道所传,截然不同?”
周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知道她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哦?你太平道如何治病?”周明故作好奇地问道。
女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回答道:“我太平道,有天公将军所传符水,可治百病。若心诚则灵,病痛自消。”
周明心中了然。他知道太平道就是靠这套把戏来蛊惑人心的。
“符水治病,讲究的是心诚则灵,那是对人心的抚慰。”周明淡淡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嘲讽,反而带着一丝理解,“但在下所用的医术,是基于对人体本身的了解,以及对病痛根源的探究。我们称之为……‘科学’。”
“科学?”女子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眼中充满了疑惑。
“嗯。”周明走到一旁,拿起几支他让工匠用竹筒制作的**“简易听诊器”,以及几片用透明树脂制作的“简易放大镜”,“我们用这些器械来观察人体,了解其内部的结构和运作。伤口感染,是因为有肉眼不可见的‘微虫’**在作祟,我们需要用烈酒将它们杀死,才能让伤口愈合。”
女子听得瞠目结舌。微虫?她从未听过这种说法。在她的认知里,伤口感染是因为“邪气”入体,需要符水和咒语来驱散。
周明耐心地向她解释着一些简单的生理知识,以及病菌感染的原理。他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试图打破女子心中固有的观念。
“太平道所传,虽有其深意,但治病救人,却需要更直接、更有效的方法。”周明总结道,“你所受的伤,若仅仅依靠符水,恐怕难以活命。”
女子闻言,脸色煞白。她回想起自己身受重伤,被黄巾军抛弃在山洞中,若非周明,她早已魂归离恨天。那一刻,她心中对太平道所传的“神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她从小便被教导,太平道无所不能,天公将军法力无边。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