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研究生。
江恪行一直留在伦敦发展,期间她偶尔有想过要不要再去找他。
巴黎到伦敦坐火车也只要两个小时,开车也就五个小时,飞机和轮渡一个小时就能到。
但她却一次都没有去找过他。
当然,他也没有找过自己。
再后来,她听说江恪行交了女朋友,很漂亮,他们很相爱。
她慢慢也就不再执着于那张意味不明的电影票。
直到三年前,两家联姻之际,他忽然指名道姓要跟她结婚。
她那时候还没毕业,懵懵懂懂被顾婉和方从年叫回国结婚。
从赤𫚭角机场出来,他开车来接自己。
香港的天气不太好,阴阴的,像是要刮台风。
他穿着件深蓝色的衬衫,英俊淡薄的一张脸,眉骨锋利,薄唇,冷峻深刻的五官骨相,比她记忆中要成熟冷峻不少。
机场外车灯昏昏黄黄的光照过来,削厉的光线沿着他立体冷硬的五官折叠,显得他整个人像在微微的暗蓝色光影中。
很不真实。
开往公证处的那条很长的海边公路上,他忽然转过头问自己,
“是自愿的吗?”
那是那张电影票之后,他主动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方以珀侧过头,原本是想看他,但却被驾驶座车窗外漂亮的海岸线吸引目光。
从浓绿到深蓝的海水,湿湿的雾气几乎蔓延进车窗里。
她张了张嘴,原本想问,那张电影票是你送给我的吗?
但最终却只变成一句沉默的““嗯”。
江恪行看了她几秒,冷峻英挺的面孔在车窗外的海水雾气下显得不太清晰,一句话也没再说。
时至今日,方以珀其实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