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来了,玄色锦袍扫过地面,带起几片牡丹花瓣,左眉骨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扎眼。
“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落在苏清鸢湿掉的裙摆上,眼底翻涌着怒意,“本王倒想看看,你是怎么个‘不是故意’法。”
苏怜月被这语气吓得后退两步,差点撞翻身后的花架。萧景渊下意识挡在她面前,强装镇定:“谢王公,不过是件小事,何必动怒?”
“小事?”谢砚冷笑一声,随手拿起桌上另一杯凉茶,转身走到苏怜月面前。不等她反应,手一扬,凉茶直接泼在她脸上——粉色襦裙湿了大半,脂粉顺着茶水往下淌,睫毛膏晕成黑痕,连鬓边的珠花都掉了,狼狈得不成样子。
“啊!”苏怜月尖叫起来,却不敢哭出声——谢砚的眼神太吓人,像要把她生吞了。
“你还没资格在本王面前放肆。”谢砚收回手,语气冷得刺骨,“苏清鸢是本王的盟友,谁敢动她,就得先问过本王。今日泼你一杯茶是警告,若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本王的盟友”——这话虽没明说,却比任何告白都更有分量。周围的人瞬间明白,谢砚对苏清鸢的在意,早已超出“盟友”的范畴。之前的猜测被证实,不少人看向苏清鸢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萧景渊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发作——谢砚手握北境十万兵权,连皇帝都要让三分,他根本惹不起。他只能扶着苏怜月,恨恨地瞪了苏清鸢一眼,转身狼狈离去。
长公主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不仅没生气,反而笑着拉过苏清鸢的手:“清鸢,谢王公对你可真是上心。有他在,往后京里没人敢再欺负你了。”她早就不满皇后与太子的专权,如今见谢砚护着苏清鸢,心里反倒乐意——多一股制衡的力量,对朝堂总归是好的。
苏清鸢的脸颊微微发烫,她看向身边的谢砚,小声说:“谢谢你。”
谢砚的眼神瞬间软了下来,他从怀里拿出块干净的素色帕子,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帮她擦裙摆上的水渍。这个动作极自然,带着几分亲昵,周围的人皆屏息,连风吹过牡丹花瓣的声音都听得见。他的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裙摆,传来淡淡的暖意,让苏清鸢的心跳漏了几拍,指尖都泛起热意。
“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谢砚站起身,语气温柔,“裙子湿了穿着不舒服,要不我让人先送你回府换衣服?”
苏清鸢摇摇头:“不用,反正宴也快散了,等会儿一起走就好。”
剩下的时辰里,谢砚一直陪在苏清鸢身边。他帮她挡掉那些试探的目光,给她递来温热的枣茶,还陪她在园子里散步,指着那些牡丹说:“北境没有这么娇贵的花,只有耐寒的格桑花,开在草原上,一片一片的,像撒了把彩色的星星。”
苏清鸢认真听着,想象着北境的样子,眼里满是向往:“等以后,我能去北境看看吗?”
“当然能。”谢砚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等扳倒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