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院子“清鸢院”,晚翠立刻让人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服,又端来一碗姜汤,看着苏清鸢喝下去。
“小姐,您今天怎么回事啊?”晚翠一边帮苏清鸢整理湿掉的裙摆,一边疑惑地问,“以往你看到庶小姐和太子殿下走得近,都会气得失去理智,今天怎么这么冷静,还反将了庶小姐一军?”
苏清鸢放下姜汤碗,心里暗叹——晚翠是个聪明的,已经察觉到她的变化了。她不能直接说自己是穿书来的,只能找个借口:“之前我总觉得脑子昏沉沉的,做什么都不受控制,今天落水受了惊,反倒清醒了不少。以前的事,我记不太清了,只知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糊涂下去。”
晚翠愣了愣,随即眼眶红了:“小姐,您能清醒过来就好!以前您被柳姨娘和庶小姐算计,做了那么多糊涂事,不仅让国公爷失望,还连累了……连累了我姐姐。”提到春桃,晚翠的声音哽咽了。
苏清鸢拍了拍晚翠的手,轻声安慰:“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春桃姐姐,也对不起你。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了,柳姨娘和苏怜月欠我们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她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晚翠看着苏清鸢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了以往的暴躁和痴恋,只剩下冷静和坚定,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晚翠用力点头:“小姐,奴婢相信您!以后您说什么,奴婢都跟着您!”
苏清鸢笑了笑,心里松了口气——有晚翠这个忠心的丫鬟在,她在国公府的日子会好过得多。
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少女。镜中的人眉毛细长,眼尾微垂,鼻梁小巧,嘴唇是淡淡的粉色,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想来是原主长期被躁狂散折磨的缘故。
梳妆台上放着一支白玉簪,簪身上刻着一个“婉”字,是原主母亲留下的遗物。原主母亲是镇国公的原配夫人,在原主十岁的时候就“病逝”了,之后柳姨娘才被抬为侧室,带着苏怜月进了府。
苏清鸢拿起白玉簪,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原主母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拉着原主的手说:“清鸢,以后别信柳姨娘给你送的汤……”记忆到这里就断了,只剩下原主母亲担忧的眼神。
苏清鸢心里一沉——原主母亲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柳姨娘……会不会和原主母亲的死有关?
她把白玉簪放回梳妆台上,转身对晚翠说:“晚翠,你去厨房看看,今天苏怜月有没有让人给我送‘安神汤’。如果送了,把汤渣留着,用干净的瓷罐密封好,再贴张标签,标注上日期。”
原书里写过,苏怜月每天都会以“关心嫡姐身体”为由,让丫鬟给原主送安神汤,而那安神汤里,就掺了躁狂散。原主的暴躁、痴恋,都是拜这安神汤所赐。
晚翠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小姐,您是说……庶小姐送的安神汤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