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起人跟刽子手没区别。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程散那双完美得如同艺术品的、骨节分明的手上。
只见程散用那方昂贵得令人咂舌的真丝手帕,认真地擦拭着飞溅到手上那微不足道的几点污渍。
空气凝固了。
时间被无限拉长,只有程散指尖与丝帕摩擦的细微声响,清晰得如同在每个人耳边放大。
肇事者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狂妄被一种巨大的、冰冷的恐惧取代。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程散直起身,并未将手帕丢弃,极其随地将那块沾污的真丝手帕向后一递。
阴影中,程散左侧的那个西装男人,如同条件反射般,立刻上前半步,以最恭敬的姿态躬身,双手稳稳地、无比珍重地接过了那方手帕。
程一如同接过一件圣物,极其专业、极其安静地,将那块染上“罪证”的丝帕,仔细地、平整地折叠好。
然后收入了西装内侧的口袋里,动作流畅,无声无息。
等做完这一切,程散才终于,极其缓慢地抬起了眼。
“处理掉,别让他污了这里的空气。”
阴影中的程一程二,如同被按下了启动开关的精密杀戮机器,同步向前迈出一步。
动作迅捷如两道黑色的闪电,却又带着一种训练到极致的、冷酷的优雅。
程一高大的身影瞬间欺近肇事者,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如同铁钳,精准而迅猛地捂住了对方因极度恐惧而张大的嘴。
将任何即将出口的尖叫或求饶死死扼杀在喉咙深处,只留下沉闷绝望的“呜呜”声。
力道之大,让肇事者的下颌骨发出令人牙酸的轻微“咔哒”声。
程二几乎同时抵达,动作干净利落,一手闪电般反剪住肇事者的双臂。
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他的后颈上,却蕴含着足以瞬间折断脆弱颈椎的力量。
肇事者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软泥,瞬间瘫软下去,连挣扎都显得徒劳而可笑。
一旁的侍者熟练的递上滚烫冒着热气的茶水,程一取过将滚烫的茶水浇在肇事者脸上,皮开肉绽。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让旁观者来不及眨眼。
没有激烈的打斗,没有多余的声响,只有衣料摩擦的窸窣、被捂住嘴的痛苦哀嚎的呜咽,以及骨头被强力扭曲的细微脆响。
程二架着瘫软如泥、眼神涣散、裤裆甚至洇湿一片的肇事者,步履沉稳。
如同拖走一袋真正的垃圾,穿过噤若寒蝉、自动分开一条通道的人群。
程二走向会所深处,那光线更加昏暗、通往不为人知区域的隐秘通道。
他的身影迅速融入那片浓郁的阴影,连同那个几秒钟前还嚣张跋扈的“人”,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从未出现过。
程散全程没有再看那个方向哪怕一眼。
重新拿起自己的水晶杯,身体更深地陷进柔软的丝绒沙发里,眼睑再次慵懒地、满足地半垂下来,遮住了那双刚刚还冰冷审视过蝼蚁的眼睛。
陆辞大咧咧地坐在程散身旁,长腿一伸,呷了口酒,啧了一声。
“啧,我的大少爷,你这洁癖是越来越严重了啊?就那几滴酒水,至于用雪域天蚕丝的手帕?暴殄天物啊!”
“但不得不说,你这一日游,还真是热闹。”
程散眼皮都没抬,微微仰头,轻轻抿了一口杯中冰凉的酒液,喉结优雅地滚动一下,才淡淡道: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