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下纳官,拆毁巢穴,率领赴京,原免本罪。”
整个聚义堂,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这哪里是招安?
分明是命令他们交出所有家当,自毁根基,然后像一群狗一样,摇着尾巴去京城领罪。
朱武没有停,他看着圣旨的末尾,一字一顿地念出了最后那句,带着无尽的杀意。
“倘或仍昧良心,违戾诏制,天兵一至,龆龀不留!”
短暂的死寂之后,聚义堂内,瞬间炸开了锅。
“操他娘的赵官家。”
“这是把咱们当傻子耍。”
“杀了这狗官,拿他的人头去东京,问问那皇帝老儿是什么意思。”
“对!杀了他!”
群情激愤,煞气冲天。
数十名头领“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刀枪出鞘,杀气腾腾地逼向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陈宗善。
陈宗善两眼一翻,竟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诸位兄弟,稍安勿躁。”
“陈太尉远来是客,还给我们带来了御酒。杀了两个跳梁小丑,是他们该死。
再杀了陈太尉,倒显得咱们梁山,不懂待客之道了。”
他走到那几坛御酒前,拍了拍封泥,嘴角重新勾起一抹冷笑。
“酒,咱们留下。”
“人,让他滚。”
“来人,把陈太尉拖出去,让他自己下山。”
立刻有几个小喽啰上前,将瘫软如泥的陈宗善,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聚义堂。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但堂内的气氛,却依旧凝重。
武植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呼延灼、关胜、宣赞、郝思文几人身上。
“你们曾是朝廷大将,对今日这所谓的‘招安’,有何看法?”
此言一出,几人浑身一震。
他们瞬间明白了,寨主这是看出了他们心中曾有过的那一丝期盼,在点醒他们。
关胜那张枣红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充满了羞愧与愤怒。
他猛地跨出一步,单膝跪地道:
“寨主!”
“末将有罪,末将之前,竟还对朝廷抱有一丝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