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朝廷没有对你们发放救济粮”
吕挚此时正在跟妻儿煮粥,锅中米粒清晰可见,闻言淡淡地嘲讽道:“新任县令本就想将我等赶走,又岂会发放粮食给我等”
说着,吕挚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情绪:“其实一开始西楚朝廷对普通百姓也有发放救济粮,对百姓也很好,反正从西楚颁布的政令来看,是北离朝廷远远不及的,起码我不后悔,甚至庆幸投降西楚,只是新任县令。”
吕挚顿了一下,叹息一声,嗤笑道:“也不是没有发放救济,只不过领粮的不是寻常百姓而已。”
楚昭正要开口,忽然难民营外围传来一阵打闹声。
听到声音,吕挚脸上浮现起愤恨之色,对含着手指站在灶台前的女儿说道:“心儿,保护好伱娘,爹爹去去就来!”
言罢,他操起一根木棍朝喧闹声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
不用问,楚昭也知道官府的人和难民营的人起了冲突。
连忙跟上吕挚,却见吕挚脚步一顿,皱着眉头说道:“楚公子,你就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带我去看便是。”楚昭沉声道。
他的脸色阴沉无比,那气势与方才笑容满面简直判若两人,让吕挚顿感不寒而栗,下意识便顺从了他的话,带着他前往了嘈杂声传来的地方。
正如楚昭所料一般,只见远处数百名穿戴一致的兵卒,正在与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汉子发生冲突。
前者,手持清一色的棍棒,后者五八门,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充当武器,双方厮打在一起,毁坏了旭东难民的棚屋,场面极其混乱。
从场面上来看,难民一方是占据上风的,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据吕挚说,这里有四五万人,虽然都是普通的百姓,但也有身强力壮之人,区区数百名兵卒,又岂是如此多难民的对手。
“都住手!”
吕挚一阵大吼,混乱的场面渐渐平息下来。
看得出来,他还是颇有威望的。
其中兵卒一方,一个看起来是头头的男人,朝吕挚抱了抱拳:“吕大人。”
吕挚脸色有些冷:“赵大人,官府真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楚县令说了,今年年节之前,所有人必须迁往他处,否则……”
姓赵的官员没有说否则什么,摇头叹息一声,劝说道:“吕大人,您有大好前程,何必与这些泥腿子混在一起呢”
“他们是本官治下的百姓,当初本官投降西楚,便是为了让他们不受战火波及,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本官岂能为了一己之私置他们于不顾。”
吕挚大义凛然的说着,随即冷哼一声,叱咤道:“楚县令与城中世家大族勾结,逼迫平民百姓,置朝廷政令于不顾,本官必将去岳麓状告于他。”
“县令老爷乃陛下族叔,陛下又岂会处置他,何况吕大人能活着去到岳麓吗。”一个看起来尖嘴猴腮的兵卒冷笑道,一看就是城中大户人家的狗腿子。
“是吗我倒是想看看这位族叔是如何的只手遮天。”
楚昭领着一行人走了出来,他的话音并不高,却让在场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他。
难民营的人眼中露出了几许疑惑,士卒一方也有不少人一脸意外,不过他们之中还是有认识楚昭的,毕竟早在岳麓城的时候,楚昭也经常在街上晃荡。
于是乎,百余人直接跪了下来:“我等拜见陛下!”
“陛……陛下!”
“西楚陛下!”
一时间,众人大眼瞪小眼,小声议论起来,场面再度嘈杂起来。
楚昭望向近在眼前的那位姓赵的官员,用不容反驳的语气说道:“你回去,告诉朕那位族叔,让他一炷香之内,滚到朕的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