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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儿不花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汉服、商人打扮的人在亲卫的护送下走了进来。那人看到扩廓的样子,二话不说跪倒在地:“大王,大公主的惊蛰计划彻底失败,我们在北平的人都被抓了,连冯铎也未能幸免!
“那徐达呢?”乃儿不花忙问。
“毫发未伤!”
“噗——!” 一口暗红的鲜血猛地从扩廓口中喷出,溅满了狼皮褥子!
“大王!”乃儿不花赶忙上前搀扶,拿起旁边的马奶酒给扩廓灌了几口。
稍微缓过来一些的扩廓,嘴里咕噜咕噜地说着,可惜那人完全听不懂,茫然地看向乃儿不花。
“大王问你,北平的明军可有什么动静?”
“啊!”那人恍然,急忙回答,“徐达已经在二十天前下令出兵!”
“什么!”乃儿不花惊呼。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扩廓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颓然倒下,手臂无力地垂落,不知是死是活。这可把乃儿不花给吓坏了,连滚带爬你地跑出帐外,去寻随军的大夫。剩下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儿,不知所措。
随军的大夫折腾了好半天,也没让扩廓醒过来,面对乃儿不花刀人的眼神,军医小心翼翼地告诉他,齐王还有脉搏,只是昏迷不醒。
一连过了四天,乃儿不花一直守在扩廓的床榻前,寸步不离,他相信扩廓一定会醒过来,长生天不会如此无情。果不其然,扩廓的手指稍微动了动,眼睛也慢慢睁开了。
乃儿不花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扩廓转醒,兴奋地大叫起来:“大王!大王!您终于醒了,真把属下给急死了!”
扩廓抿了抿干裂的嘴唇:“不要慌,我没事儿。”喝了几口乃儿不花喂的清水,感觉比先前更有精神一些。
“现在情况怎么样?”
乃儿不花摇了摇头,这几天他什么都不关心,就盯着扩廓。
“乃儿不花,本王接下来的话,你要牢牢记在心里。”扩廓缓缓地说道,语气坚定,全然没有之前病怏怏的样子。
乃儿不花见状心中大定,只要齐王活着,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立即率领精锐前往三峡口,想方设法阻止或者拖延明军的进攻,为陛下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
“大王,您就安心在大帐里坐着,让属下去会一会那明狗。正好这几天,我有气没处撒呢!”乃儿不花一口答应。
扩廓点了点头:“此去三峡口,无论胜败,一定要回到这座营寨。若胜,则派人求援;若败,则率领族人转而向北,不要回和林。”
“有大王在,怎么会败呢!”乃儿不花此时完全没有听明白扩廓话里的意思,一心想着即将发生的战斗。
扩廓从枕头旁边的盒子中取出那块象征统兵之权的狼头金符,递给乃儿不花:“拿着它,三天后出发。”
“属下不敢。”乃儿不花推脱,他以为扩廓给他金符是为了调动精锐部队,“只要大王有令,谁敢不从。”
扩廓没说话,手就停留在半空,拿着那块金符。
乃儿不花拗不过,只得接受:“属下遵命。”
“你下去准备吧,我要休息片刻。”
乃儿不花兴奋地退出帐外,一是齐王看上去精神了好多,这病突然就好了,二是有仗可打。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他与扩廓的最后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