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云端之上,云海如絮浪翻涌,一座缀满灵花仙草的仙岛如孤星般悬浮,似与天宫隔了层朦胧的纱,遗世而独立。
拨开缠在岛周的云雾,几座覆着青瓦的古朴木屋渐渐显露。
木梁上挂着的风铃随清风轻晃,屋前那棵需三人合抱的灵树枝繁叶茂,翡翠般的叶片间缀着细碎的银花。
树下藤编躺椅上,一抹天青色身影蜷着,纤弱的肩头微微起伏,怀中雪白的灵猫团成绒球,尾尖偶尔轻扫她的衣袖。
木屋门轴发出轻轻的“吱呀”声,月白捧着素色披风缓步走近,指尖掠过她垂落的发丝,将披风轻轻裹在她身上。
汐语并未深睡,肩头忽然覆上的暖意让她睫毛轻颤,长睫如蝶翼般扇了扇,睁开眼时眼底还蒙着层慵懒的水汽。
“月白——”她抬手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声音软得像浸了蜜。
月白眉峰微蹙,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微凉的脸颊:“很累么?”
汐语低头摸了摸灵猫柔软的背毛,声音低了几分:“嗯,最近总觉得提不起劲。”她暗自思索,近日修炼时体内灵力竟像被什么绊住般滞涩,可偶尔又会涌来一股蓬勃的生机,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怪异得很。
正出神时,月白已然蹲下身,不由分说将指尖搭在她腕间,一缕清浅的灵力顺着脉络在她体内游走。
反复探查几次后,他素来清冷的眼底忽然掀起惊涛骇浪,复杂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阿汐……”
汐语心猛地一沉,攥着灵猫的手都紧了几分,声音发颤:“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月白收回手,目光定定地锁住她慌乱的琉璃眸,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你有孕了。”
汐语先是僵在原地,瞳孔微微放大,片刻后,狂喜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猛地抓住月白的手臂,指节泛白,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的颤抖:“你说的是真的?”
月白轻轻点头,眼底漾开涟漪:“嗯,依时日推算,已两月有余。”
汐语努力回想,那时她刚归位不久,除了那次醉酒……思及此处,脸颊瞬间烧得通红,像染上了晚霞。
她下意识抬眼看向月白,可刚触及他深邃的眼眸,又慌忙偏开视线——在他的目光里,自己仿佛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连心底的悸动都无所遁形。脸颊的温度愈发滚烫,空气里都飘着几分凝滞。
就在汐语想找个借口逃走时,月白忽然握住她的手,语气里带着罕见的郑重:“阿汐,你神力虽恢复大半,但新生命会汲取母体力量,我担心......”
“我会格外小心的!”汐语急忙打断他,反手紧紧攥住他的手,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月白,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容易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她声音里带着丝哽咽,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像抓住了珍宝般不肯放手。
望着她眼底的祈求,月白将未说完的担忧连同喉间的苦涩一并咽下,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将所有情绪都藏进眼底。
天宫深处,暮色像打翻的墨汁般渐渐晕染开,白烈确认完夜间巡逻部署,想到很快就能回到灵汐境见到汐语,刚毅的眉眼瞬间柔和了几分。
如今他和雪辰、墨枭、离落每日往返于天宫与灵汐境,白日里各司其职,将琐事处理妥当,夜晚便循着熟悉的气息回到那方温暖的小天地,寻一份独属于他们的安宁。
白烈刚要闪身离开,敲门声忽然响起,他眉峰几不可察地皱了皱,声音冷淡无波:“进来。”
门被缓缓推开,看到汐语的瞬间,他眸中闪过惊喜,随即又涌上紧张,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语速都快了几分:“阿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汐语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