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货车在紧急修缮的主道上驶过,车厢中装着一套受损严重的漆黑铠甲,那是在事后被回收的圣火。司机看着王都中的一幕幕悲欢离合,在车厢内憋得喘不过气来,索性将窗子打了开来,想要透气。
冷风裹挟着雪花吹进车内,让司机打了个寒颤。那片雪花在风中晃着,缓缓飘到了后方的铠甲上。圣火铠甲狰狞的伤痕内部,在此刻闪过一抹微弱的黑红色光华。于是雪花在铠甲的伤痕里融化了,化作一道水迹流过焦黑的金属,像是古老的铠甲正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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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下了一天一夜,超能力者们没能看到这场雪的结束。当天下午他们便乘专机飞回了苍穹之都。
公孙策坐在窗边的座位上,凝望着雪中破落的都市。来时他在天上遥望着地下的纯白之城,眼中满是惊叹,如今都市光辉不再,少年也不再是当时的自己。恍忽间他想起了自己前来王国的目的,他们最开始是来修圣火铠甲的,可当他们走时铠甲仍然残破,与最初的状态近乎完全一样,仿佛命运残酷的玩笑。
一切似乎都未改变,短短两月恍若隔世,他们不过是来了,又走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将思想停止,不再看窗外的雪,陷入深沉的黑暗中。
飞机很快就飞离了阿尔比恩岛,掠过了迷茫海的上空。迷雾散去的海中有一叶扁舟,黑衣黑发的孩童独立舟头,提着一个包袱,仰望着空中的飞鸟。
“来时雄心壮志,走时弃甲曳兵。”隐律主自嘲,“大计,大计。他妈的一败涂地。”
包袱中传来有气无力的回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隐律主解开包袱,司徒弈的头骨碌碌滚到舟上,他的脖颈断面处燃烧着黑红色的劫火。终末剑的力量如剧毒般跟随着他,令创界巅峰的灵相法使一身本领全拿来勉强苟活,气息虚弱如孩童。
隐律主无言摇头,眼中满是不屑。他自昏睡中苏醒时就见到无相的脑袋落于身旁,高呼挚友救我,两个叱吒风云的人物只来得及回收灵狱界的力量,就仓促逃出了阿尔比恩岛。
“多谢挚友救我一命~”无相的眼中满是感激,他那感动的泪水落在小舟上,与海水融为一体。
隐律主本能够想到,仅剩头颅的挚友在唤醒虚弱的他之前其实也有余力再“做”些什么。可惜现在的他已失去了些东西,一些记忆、术法,以及灵智……他就没能想到那些可能,或者说,即使他的状态与先前无异,他也不信这挚友会在背后阴自己。
因而隐律主将落井下石的话语吞回肚子里,叹道:“谢什么?若无你当年出手相助,我至今仍是孤魂野鬼一条。走吧,休养生息,徐徐图之。”
迷茫海上海浪翻腾,隐去小舟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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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自岛外而来的人们悉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