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半夜酒劲过了,一阵风吹来,房东王机灵哆嗦一下,醒了过来。
想伸个懒腰,胳膊被捆着,腾不出手。
再一蹬腿,腿脚不利索,也捆着。
如同一个待宰割的羔羊,无可奈何。
好在天还没亮,只有些许星星,在夜空中闪烁。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有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喝酒喝断片了。
怕天一亮,自己这样的窘态,让街坊四邻知道了,也是个排场人,这要是一传出去,多丢人啊,这要在人前矮上大半截。
不说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弄得声名狼藉,也没法见人了。
可以偷着去逛窑子,这被扒光捆着,还在怡红院门口。
很有可能让人误会,以为欠了人家的过夜钱,这丢人丢大了啊。
越想越害怕,喊吧,没有任何人,只有怡红院里灯火通明,熙熙攘攘,风流客在此销金窟里寻欢作乐。
不喊人吧,天就要快亮了。
硬着头皮,喊喊试试,人见的少,总比人见多好一些吧。
于是厚着脸皮,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也没人搭理他,声音小的很,除了自己听到,谁也听不见。
东方已泛白,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和鸡蛋大小一样。
眼看太阳就要升起来,天马上就亮了。
老家伙急了,扯着嗓子,大声吼叫起来,震彻寰宇,怡红院门头上的两个大红灯笼就一摆一摆的,差点掉下来。
“谁呀?鬼哭狼嚎似的,哎呀,快来人啊……”
老鸨从门里出来,惊吓了一跳。
不大会儿,出来了两个看门的,五大三粗的汉子,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类。
“咋了,你咋乎啥呢?咦……这不是王东家嘛,怡红院以前的常客,王东家,你咋了?咋弄成这样子了?”
“唉,快,二位哥哥,快给我帮忙解开绳子,回头再说,一人十两银子,快……快……”
房东王急切的说道。
“看你嘚瑟的,有求于人,还财大气粗的指使人,走……走……再见”
一个大汉粗言烂语的说。
“我错了,帮帮忙,好吗?算我求你们了,有情后补,一人二十两银子,说到做到。”
房东王说道,心里好像被火烧过一样,又急又怕。
两个人,相互一看。
心里都知道怎么回事,给老东西解开了绳子,房东王冻得瑟瑟抖,央求给弄件衣服,再加十两银子。
老鸨儿站在台阶上,十根手指又细又长的,近看一下,是指甲上套着长长的银子打造的长指甲,和鹰的利爪没有两样。
一缕长长的刘海斜挡着眼角。
眼里都是秋波盈盈,浪声浪气的,粉脂涂的脸上白一块暗一块的,也不均匀,让风情万种的脸多了许多刁钻刻薄。
随手从门房的椅子上拿了一件长袍,扔给了房东王。
老东西立马披在身上,溜着墙根底下,像老鼠似的跑了。
老鸨和两个汉子笑得前俯后仰,笑声把天给笑亮了。
房东王偷偷的回到家,在门口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是多么的狼狈不堪。
回家之后,睡了一天,一直烧,高烧不退。
请了郎中来看,郎中摇摇头,随便开了几副汗解毒的汤药。
房东王眼看着不行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一家人看这种情况,知道是不行了,赶紧准备后事吧。
半晌午时,听到外面有个算卦的。
就听见,“算卦,算灵卦,一笔下不出两个王,上下颠倒还是王,今天不王明天王。”
家人听着瘆得慌,出门一看,原来是个癞头道士,手里扛着一根幡竿,上面写着卦字,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