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策说得随意,相宜的心却要跳出嗓子眼了。
一心蛊。
只需吃下,便只能跟妻子欢好。
否则,爆体而亡。
爆体……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同时,冷静下来。
“不行!”
她夺过盒子,啪一下放在桌上,“来路不明的东西,未经验证的东西,你一个储君怎么能随便吃?”
李君策看着她,说:“你是怕这东西有毒,还是担心没有用,又或者是别的?”
“有用没用,都不准吃?”相宜皱眉,“若是没用,谁又知道是什么旁的坏东西?”
“若是有用。”她顿了顿,“那更是危险。”
“孤从此洁身自好,绝不沾染旁人,哪来的危险?”
相宜白他一眼,没好气道:“若是叫旁人知道了,故意施计谋害你呢?便如此番淑妃给你我下药,只因她没有害人之心,所以用药不够。若有一次,有人用了猛药,你又刚好涉险呢?”
李君策不说话了。
相宜瞥了眼那一心蛊,心生防备。
“便是你不是储君,只是寻常男子,今日向我示好,图我一个安心,我也不会要你吃这东西。夫妻之情,若是要靠性命的要挟才能持久,那这夫妻不做也罢。”
李君策上前,低头看她道:“可这是孤如今能让你安心的唯一法子。”
“我不会安心。”相宜抬头,“正如你所说,所谓一生一世的诺言,唯有盖棺,方有定论。否则,谁也不知道最后那一刻是怎样的。”
“便是有一心蛊,也是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若是有心,更无需一心蛊。”
她静静看着李君策,口吻认真。
李君策嘴角提了提,仿佛意料之中,竟是在她面前放低身子,握着她的手,与她平视着说话。
相宜看了眼他落地的袍子,还有膝盖。
“殿下,地上脏。”
李君策:“无妨。”
他眸色深深地看着她,忍不住伸手,捋开她脸边碎发。
相宜眸色颤动,垂下眼眸。
李君策道:“你既说这一心蛊也没用,又对孤心生疑虑,那要孤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