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在想什么?”李君策反问。
相宜一时无言。
她心中事,如何跟他说得清。
便是说得清,疑虑留在心中,不到盖棺定论那一刻,终究无法放心。
李君策看着她的侧脸,声音越发温柔。
“你在害怕,是吗?”
相宜喉中一哽。
他转过脸,扯动唇角,“我没什么可怕的。”
“嘴硬。”
相宜唇瓣掀动。
可惜,反驳不了他。
是,她是怕的。
怕他们像太祖和陈皇后那样,开局美好,结尾潦草。甚至怕她的结果,还不如陈皇后。
如太祖那般,已经是天下女子心中的好丈夫了。
李君策,又能做得更好吗?
李君策看出她心中所想,内心既高兴她能这般在意他,又心酸于她的小心谨慎。
他不怕她猜疑,若是让她猜疑,必定是他做得不好。
他思索片刻,说:“你心中所想,孤都知道。千言万语,再多的承诺,大约都无法消弭你心中疑虑,唯有等到你我百年之后,同葬皇陵,才算是孤对你有交代了。”
相宜怔住。
她没想到,他竟这般懂她。
她胸口漫过酸涩,忍不住转脸。
彼此侧脸相贴,肌肤接触,他们都静了静。
李君策高兴不已,越发抱紧了她。
相宜说:“我一点也不觉得太祖是好男人,好夫君。”
李君策点头,“我也不觉得。”
相宜失笑。
“当真吗?”
“当真。”李君策抬头,看了眼对面陈皇后的画像,“若太祖皇帝是好男人,祖母又何必建这处庵堂呢?”
堂堂皇后,不住在凤栖宫中,反倒青灯古佛,整日于山水为伴,所谓帝后情深,又有几分可信。
相宜说:“当初他们在苍梧寺拜堂时,太祖想必也曾许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我知道。”李君策点头,“你是怕今日恩爱,明日转头成空,还不如从不曾拥有过,也免得日后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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