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人了。”
孩子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尖细颤抖。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紧紧抱着怀里的饼,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还敢狡辩。”
王若冷哼一声,眼神示意左右,“给我搜,那东西肯定是在她身上。”
那几个家丁瞬间将她包围起来,年幼的孩子哪里能反抗得了身强体壮的成年男人,很快就被制服。
他们开始在她单薄的衣衫上胡乱摸索。
一个家丁拿着从她身上盗出来的钱袋,“公子,找到了!”
小女孩看着那个钱袋,脑子懵了一瞬。
“不是我,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我身上。”
王若的视线似有若无的瞥向客栈三楼的位置。
“直接扭送官府,看她还敢不敢嘴硬。”
凶狠的家丁应声上前,粗暴地抓住孩子细弱的胳膊。
小女孩拼命挣扎、哭喊,哭声凄厉无助,在喧闹的集市上也显得格外刺耳。
周围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人们远远围着,目光中有怜悯,有愤怒,但更多的却是畏惧和事不关己的麻木。
无人敢上前一步。
街道上的骚动,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涟漪穿透了嘈杂,精准地传到了不远处客栈三楼。
房间内,秦罗敷一直静坐的身形微微一动。
她望向喧嚣传来的方向,指尖在冰凉的匕上骤然收紧。
那孩子的哭声,像一根细针,刺入她因为失明而变得格外敏锐的耳朵。
秦罗敷没有任何犹豫地站起身,拿起倚在墙边的拐杖,步履稳定地走出客房。
穿过客栈空寂无人的大堂,迈过门槛,走向街道。
秦罗敷能感受到无数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能听到人群中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她沉默着,持着拐杖,朝着人群的中心走去。
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开,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通路。
她的出现,让这场混乱骤然一静。
看到秦罗敷出现,王若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但他很快就敛下眼底的情绪。
“仙子,你来得正好。”
家丁们松开了些力道,但仍死死钳制着孩子。
“今日抓到了一个盗窃东西的小贼,她抵死不认,我们正打算将她扭送官府。”
小乞丐看到她,哭声变成了压抑的、充满委屈的呜咽,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却被死死按住。
秦罗敷的面容依旧平静,如同覆着一层永不融化的冰雪。
她望着贵公子的方向,声音清冷,没有任何波澜,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她没偷。”
“仙子未免太过相信她的为人。”
王若嗤笑,像小乞丐这种人在他眼里连草芥都不是。
“在场之人都可作证,我的钱袋便是从这贱种身上搜出来的……”
“是吗?”
秦罗敷打断他的话,空洞的眸子缓缓扫过围观的人群。
凡是被她“看”
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或移开视线。
无人敢与她对视,更无人敢出声附和王若。
“王公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小贼的罪,可大可小。
若是仙子肯点头随我回府,我就宽宏大量一次,放她一马,若是不然……”
王若的声音微凉,“那就按律法办,这偷盗之罪,足够她把牢底坐穿。”
赤裸裸的威胁,带着志在必得的笃定。
王若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她。
秦罗敷握着拐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但她挺直的脊背未曾弯曲分毫。
修为受限,目不能视,并不意味着她会甘愿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