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家人,只能改名。”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解放后,大家都叫我阎长山,我也就习惯了……”
他看着阎明川,眼神中充满了愧疚:
“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们了……”阎明川生怕老爷子情绪一个激动,有个闪失,长臂一伸,虚虚地护在阎长山身后。
“明川,看这儿!你爷爷当年,还不赖吧?”
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阎长山迫不及待地引着阎明川,目光直指那面挂满了勋章的墙壁,活脱脱一个急于向小伙伴炫耀心爱玩具的小男孩。
阎明川随着他的步子,缓缓走进书房,目光在那一片熠熠生辉的金属光泽中,微微凝滞。
这……着实震撼!
要知道,寻常一名军人,若能有幸获得一枚这样的勋章,那都够他衣锦还乡,光耀门楣了!
而他自己呢?
这些年来,在部队里出生入死,奋勇争先,可到头来,也不过才得了两枚小小的奖章。
跟眼前这满墙的荣耀比起来……
阎明川张了张嘴,喉结微微滚动,由衷地感叹道:“爷爷,您……您真是太了不起了!真的,太了不起了!”
这些沉甸甸、金灿灿的勋章,对于戎马一生的阎长山而言,与其说是荣誉的象征,不如说是记忆的坐标。
每一枚勋章背后,都尘封着一段段或慷慨激昂、或惊心动魄、或刻骨铭心的往事。
他这辈子经历过的传奇,要是真细细地讲起来,三天三夜怕是都说不完。
阎长山随手挑了几件,简略地给阎明川讲了讲,话锋忽地一转:
“明川,你跟爷爷好好说说,你们打小是怎么长大的?”
阎明川心头一热,顿时明白,老爷子这是想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一点点拼凑出父亲生前的影子。
于是,他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在那张古朴的书桌前坐定,声音也变得低沉而舒缓,开始讲述起那些深藏在记忆中的过往。
那些年,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可父母的疼爱、兄弟间的嬉闹,点点滴滴,都透着暖暖的、甜甜的味道。
阎长山静静地坐在他对面,眼神专注而温柔,时不时地,会提着暖壶,给阎明川面前那只已经有些泛旧的茶杯里续上热水。
书房里,一时间,只剩下袅袅升腾的茶香,和阎明川那略带沙哑、却又充满磁性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