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光线淡淡地撒在暖黄色的地砖和墙壁上,形成了一道温馨的氛围。第一次来的客人,经过这儿,大多陡然哀叹自身的苍白无力。景传志也不例外,习惯了走村串巷的他,终究还是不适应这儿的气派;艾青看出了他的尴尬,一路说说笑笑地缓解他的窘迫。初涉世事的彩蝶和景颜更像是被吓住了,怯懦的一句话都没有;如果不是艾青带着,她们连走进这种场所的勇气都没有。
大汉们见到艾青,陆续站了起来;艾青和景传志走过,又坐回了椅子。还没走到62号宴会厅,门口的大汉已经打开了门。闷闷不乐的张啸天见艾青等人进来,迎上几步,不待介绍就对景传志抱拳道:“景先生?”
艾青点了点头,对景传志说:“这是我的先生张啸天。”
景传志抱拳道:“久仰,久仰!”
“不才这几日不在淞沪,手下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还请先生多多包涵。”张啸天诚恳地说。
景传志虽然对张啸天充满了偏见,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以及艾青给他的良好印象,还是微笑着说:“张老板客气了。鄙人初到贵地,有需要注意的还请您给予指教;来日方长,一些地方也需仰仗您的关照。”
“好说,好说。”张啸天微笑着说,“您救内人在先,我和景腾兄弟结识在后;咱们这关系,我不把您当成自己的长辈,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您放心,像昨天那样不愉快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多谢张老板和夫人了。”景传志笑着说。
艾青笑着说:“景先生,请入座吧。”
“请上座!”张啸天拱手相让道。
景传志推辞道:“请张老板上座。”
“您是长辈,我怎好无礼上座呢?”张啸天真心实意地说。
吕祚行走过来,说:“大哥说得对,景先生请上座吧。”
景传志推辞不过,坐在了主位;等大家全部坐定,他注意到了张啸天和吕祚行手臂上的黑纱,碍于第一次相见不熟悉,也就没有冒冒失失地询问。景传志的心思,逃不过张啸天的眼睛;正想解释一些事的他,顺水推舟地说开了:他这几日没在淞沪,是去杭州处理陆逸尘母亲的丧事了。搞不清母亲是自杀还是不小心烧死的陆逸尘沉寂在深深的自责中,无法自拔。虽然他和吕祚行认真地分析后认为陆母是了无牵挂、不想拖累儿子及考虑死去的丈夫和倩儿才选择用自戕的方式留在故土,陆逸尘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能接受突如其来的变故。回到淞沪,听雷赟说完药铺的事,心情很不好的他立即怒斥雷赟等人先到景的店外跪着。细心的艾青权衡了一番,做了个决定——自己先去药铺道贺,晚上再由他做东,亲自解释这一切。
“兄弟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母亲刚过世,我不能招摇过市,更不能敲锣打鼓地去给您道贺;夫人出面,是万般无奈、又不得不做的决定。”张啸天伤感地说。
“原来如此。”景传志点头道,“这几天,我这心里是七上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