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引动了时茧深处的一缕琴音。

《永劫终章》。

琴音响起的刹那，七情星空图自陆渊脊椎浮现，缓缓旋转。每一颗星，都映出一段过往——夜未央抚琴、姬青鸾舞剑、叶孤鸿负剑而立……那些被献祭、被消散、被封印的身影，尽数回归。

脊椎第七节，裂开一道新痕。

一道赤金巨影自裂痕中缓缓升起，身如巨蟒，首似龙首，双目闭合，却散发出焚尽天地的气息。它盘踞脊椎之上，宛如新生的神祇，周身缠绕着七情法则与悖道之力。

烛龙，成。

墨九渊的残影站在一旁，身形已近乎透明。他抬头看着那赤金巨影，忽然笑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陆渊没动，只是盯着他：“你早就知道结局。”

“知道。”墨九渊点头，“我知道你会赢，也知道我会死。可我还是来了。”

“为什么？”

“因为……”他抬起手，指尖轻点陆渊眉心，动作轻得像在碰触一个梦，“你从没想过杀自己，你只是太累了。而我，就是你累到不想撑下去时，仍愿意替你挥剑的那部分。”

他身影开始消散，最后一缕黑光飘向烛龙左眼。

就在那巨影睁开双目的瞬间，陆渊看到了——瞳孔深处，浮现出夜未央怀抱婴儿的虚影，一闪而逝。

天机阁主的锁链再度轰下，直取陆渊头颅。

烛龙低吼，赤金之躯猛然一震，一道法则光柱自脊椎冲天而起，硬生生将锁链震碎。

墨九渊的最后一道残影站在风暴中心，黑袍猎猎，残剑归鞘。

他回头，看了陆渊一眼，轻声说：“小心身后的自己。”

话音未落，身影彻底消散。

陆渊站在原地，脊椎上的烛龙缓缓闭眼，赤金之躯沉入骨中。他抬起手，指尖还残留着墨九渊触碰的温度。

就在这时，他右肩的布条突然滑落一截，露出九厄剑的残刃。剑身刻着半句字迹——“剑在”。

剑刃微颤，仿佛在回应什么。

陆渊低头，看着那柄无人可见的青铜残剑，忽然笑了。

“你听见了吗？”他轻声问。

剑未答。

可远处，君临天正从废墟中爬起，额心符印裂开，露出一只猩红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