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阅卷的!届时被皇帝黜落,也不过随手的事。
万敬作为今科的七名堂官子侄之一,自然要撇清干系。
李坤连忙追问道:“然后呢?”
李杜嘿然一笑:“被人如此痛骂一顿,顾宪成哪里能忍。”
“他坚称自己对事不对人,针砭时弊乃是心系国家,陛下不务正业,他们虽然言辞不当,但本心是好的。”
“反而是万敬,其彼时也将皇帝一通批判,之后听了是皇帝署名,却立刻改口,显然是反复小人。”
“不仅如此。”
“他还纠集会员,让南直隶的大员做背书,准备效仿通政司的新报以及王世贞的弇山堂文报,创立一份东林学报。”
“意在扭转世风,用道德文章感化世人。”
“当然……第一件事,就是批判皇帝在新报上的胡言乱语。”
李坤听罢,后背直冒汗。
这哪里是捅娄子,这是捅破天了都。
是,皇帝确实太过不务正业,沉溺奇技淫巧。
但那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说的么?朝中还能少了大臣言官?
这又是创报纸,又是搞民间上访的,届时恐怕一个“识见错谬,不知政体,可笑之至”的呵斥,都是轻的了。
还好自己当初没跟着顾宪成等人厮混。
“听闻,顾宪成已经请到了翰林院五经博士曾衮,作为报社编辑,正要趁着朝廷过年休沐这一个月,将报纸办出来呢。”
李杜冷不丁开口道。
李坤一怔,似乎想起什么,印证道:“是曾子后代?”
李杜点了点头:“挂名罢了,听说还去孔家请人了。”
他眯着眼睛,再度惬意嘬了一口汤。
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
与此同时,文华殿中。
朱翊钧示意张宏,将批阅好的一道奏疏传阅诸臣。
当然,并非是什么紧要奏疏,而是走过年放假的流程。
大学士张居正、高仪上奏,本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起,该放除夕假,连年节、上元假,至新年正月二十日方满。
乍一看,寒假有点久,朱翊钧批得也有些不情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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