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为静怀搭建的灵堂里,静怀静静的躺在正中的灵台之上,身上那件残破的袈裟已被换过,身子也被师姐妹们仔细的擦洗,此刻的她白璧无瑕,便如同她的心灵般,来此浑浊的尘世走过一遭,那颗纯洁的心灵却始终保持如初,未曾沾染丁点污浊之气。
在佛家的生死观里,生死只是一个圆,无始无终,无穷无尽,而凡人世界里的生与死皆是一种磨难、一种痛苦,前世因种得后世果,因果循环一切际遇不外如是。除非是修到了佛家的最高层次││涅盘,方可超越生死,逃离出这生死之苦海。
所以生与死不过是两个同等的孪生子,无所谓悲亦无所谓喜,可惜人生在世百欲缠身,又有几人能达到那空灵无物的境界呢!就算是这几位终身侍佛的峨嵋女尼,当生死的离别突如其来的发生在身边时也是悲由心生,不自禁的流露于表。
众女尼环环跪在静怀那业已冰凉的身躯之前,悲伤如狂浪般向她们卷来。她们眼中的泪水,抽搐的身影,让这班早已脱离了凡尘俗物的出家人身上又显现出凡人的性情。
想到静怀往日的种种,师太们个个是悲不自禁,她们方外之人尚且如此,余人就更不必说了。紫鹃哭的死去活来,脸上落下的泪痕与身上的血渍交相辉映,那血渍是在寻到静怀后,处于悲愤之下的她,将与静怀死在同一枝箭上的畜生碎屍时沾染上的。原本艳丽的紫衣上沾满了一团团污血,乍看之下甚是吓人。当时如若不是旁人拦着,她大约就要将秋山那廝剁成肉泥了。
文定他们虽然没亲眼见到那场景,可只是看到她阴沉的面容,全身溅满了斑斑点点的血渍,便知道了个大概。
“阿弥陀佛,众师妹随我诵起往生咒,祈祷静怀师妹早登西方极乐世界,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隶,娑婆诃……”
往生咒的经文在几位师太口中被反覆的咏诵着,庄严的佛号瀰漫在灵室之内。
“该死,我小泽敬吾一生未曾败的这般惨过。”
卢丘安慰道:“算了,小泽先生,你的计策原本是天衣无缝的。
谁也不曾想到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谓的女侠,做起事来也是这般的残酷,如此的冷血,就连我们也很少有当着众人的面亲自下手杀自己人的,这次的事纯属是个意外。”
卢丘在安慰小泽,可小泽却不怎么领情,怒火已然将他往日的那张面具给撕裂开来,怒火中烧的他面色相当难看,道:“不用你在一旁假好心,明明事先说好了是两家共同行事,我们还答应要将事后的成果多分给你们一成,为何事到临头你却退缩不前了,啊!到底是何道理?”
卢丘倒还是满脸带着轻笑,不急不躁的解说道:“小泽先生,这事可真怨不得我卢某人。方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连秋山副头领站在那么老远之外还不幸遭了难,不但被他们一箭穿心,还是一箭杀了两人,如此神乎其神的箭法,我们正面强攻岂不是自寻死路。”
“狡辩。”小泽敬吾大声的吼叫道:“明明就是你胆小怕事,那些村民都是些只知射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