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礁石擦船而过,天上、人间?文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这时一阵又一阵高亢激昂的号子传入耳鼓,“船过西陵峡呀,人心寒,最怕是崆岭呀,鬼门关!一声的号子,我一身的汗!一声的号子,我一身的胆!”
文定极目望过去,只见船工一个个全神贯注,舞桡的双臂随着号子的高低前后摆动,那姿态简直就象赴难的勇士般,那一声声的号子更是深深的扎入文定的心坎里。
滩险处,那水流如沸,泡漩翻滚,汹涌激荡,惊险万状的场面,让文定不自的惊出一身冷汗来。好在舵手与船工娴熟的配合,让‘燕翔号’躲过了一次次的激流暗礁。
在经过一处险隘急流后,‘燕翔号’进入了一节较为平坦的流段。船上的诸人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刚才两边的激流眼看着只差那么一小点,就将他们整艘船卷进去了。亏得是舵手左转右闪,才让整艘船保持住了平衡。
一直呆在舵手那的杨管事,此刻也是将那颗揪着的心放稳了,他舒了几口气来到文定这,自豪的说道:“怎么样,柳老弟我们‘燕记’船行伙计们的功底不是盖的吧?”
文定极其佩服的说道:“杨兄,今日我才是真正见识到了,怨不得‘燕记’的生意纵横整条长江,这操舟之术实乃是名不虚传呀。”
杨管事是哈哈直笑,向下面高声的叫道:“听见了没,柳大掌柜说你们是名不虚传。”船工们的笑声也随之响起,对于这样的赞美他们有资格承受的。
说着就听见一声‘咚’,船身有了一次巨大的摇晃。文定他们是东倒西歪的,杨算盘猛的问道:“老黄,怎么了?”
老黄既是掌舵的舵手,他大声的回道:“不好,有新生成的暗礁,船给撕了一道口子。”山岩滑落或是沙石淤积都会生成新的暗礁,而往往就是这些新暗礁,使许多不知情的货船沉于江底。
杨管事心急如坟快步走到,老黄的身旁,道:“那怎么办呀,要是沉在这里了,我们谁也别想生还。”
文定他们也跟了过来,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的急转直下,此时又不敢冒然插嘴。只听老黄说道:“已经有人下去补口子了,问题不是很大,还好这西陵峡大半的水程过完了,现如今我们只有加快速度,快些到香溪河的秭归码头去停歇修补。”
不等杨管事回话,那老黄就喊道:“伙计们呐,到了秭归码头,我们的人也保住了,船也没事了,加把劲呀。”那些摇橹的船工们拼命的用劲,还异口同声的回着“嘿嗬,嘿嗬”的叫声。
文定他们是看着着急,又使不上劲。舵手一刻也不敢放松的盯着江面,此时已容不得丝毫的疏忽,那些个船夫则疯了似的摇橹,在与江水比试着快慢,与时间做着分秒的争夺。
船体比起先前已开始有些下沉,紫鹃看不下去了,她转身向船尾跑去。
文定忙跟过来,问道:“你跑什么呀?现如今都这么紧张了。”紫鹃运起用掌力击打着江水,制造起层层的浪花水波。
文定更是不解的问道:“你这又是再和谁怄气呀,他们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