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的王允,吩咐道:“咱家的义子,可不能亏待了,这样……”
微一思量,董卓便道:“有劳子师,明日上表朝廷,奏请咱家这新收的义子为……”
董卓好似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脸上的笑容里,又夹杂了一丝玩味后,这才大声公布了对马超的封赏。
“温侯!”
温侯!!!
认一个义子,便封侯!
好大的气派!!!
一众默不作声的西凉诸将,皆脸红脖子粗,呼吸急促。
马革裹尸,觅封侯!
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天天过着刀口舔血日子的这些西凉悍将们,有一个共同的梦想。
封侯!
对,就是封侯!
大汉的侯,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喏,太尉!”
王允起身,先向董卓躬身应喏后,又向马超道起了贺。
“恭喜温侯!贺喜温侯!”
“……”
面对王允的道贺,还有数不清的火辣辣目光,马超一时之间,没了应对。
他,原本只是西凉马家,送出的一名质子。
如今,封侯了?
大汉侯爵分县,乡,亭。
温侯,则是最高一阶的,县侯!
温县,下辖十八城,户数高达十五万九千七百七十户。
人口,更是足足有八十万!
万户侯!
名副其实的,万户侯!
简简单单这一跪,就换回了个万户侯?
马超,眼神茫然。
……
宴散,已是后半夜。
马超,独行于曲廊。
月光,将廊柱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道栅栏。
让他,说不出的烦躁。
“谁?出来!!!”
一阵极细微的呼吸声,让马超倏然一惊,全神戒备。
一个温侯的名头,就像是一块带肉的骨头,让西凉军那些骄兵悍将们,不知道会干出些什么事来。
马超可不想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
“温侯,老朽失礼了。”
一个人影,自曲廊尽头的月洞门后转出。
那人手中,提着一盏绢灯,颤颤巍巍。
嗯?
是王允?
这位王司徒,貌似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何事?”
马超的手,搭上了龙牙剑的剑柄。
王允不答,只是举灯,火光摇曳,照亮了廊柱上的彩绘。
他若有所指道:“温侯,可知这柱上,画的是什么?”
嗯?
莫名其妙!
马超本不愿与这故弄玄虚的老家伙多纠缠,但眼神扫过廊柱时,忍不住多停留了一刻。
柱上画的,是周文王访贤。
“超一介武夫,不懂这些!”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王允不简单,马超很是警惕的,想要拒人千里之外。
“文王,访太公!”
王允轻笑:“终成八百年基业!可见明主求贤,从古至今,向来都是美谈……”
在明主二字上,王允微微停顿。
那一刻,马超的指节,在剑柄上紧了紧。
试探?
试探!
可王允,在试探什么?
而他,又为何要试探?
“司徒大人若无要紧事,吾,要回去睡了!”
马超不愿再与这个,高深莫测的老东西继续再打机锋了。
说得越多,他越没底。
“温侯,且慢!”
突然,王允吹熄了灯。
月光,顿时汹涌而入,将两人的面容照得更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