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师兄，那你呢？你怎么办？”

沈韬弯了弯嘴角，没有回答，而是望向顾舒崖。

他轻轻地说：“我本想着……想着带你们一起逃去六扇门。

但刑使追上来，我没完成任务，按规矩该被处死。

师弟，你可以放心。”

“我会死，你不用杀了我。”

宁凡安脑中宛如被重锤砸了一下，他爬起来，急切问道：“师兄！

什么叫……”

顾舒崖一言不，沈韬又转过头来看他，一字一句地道：“阿宁，我杀了唐瑶满门，她自己也因我而死。

我是她的仇人，而她是十三的义姐。

十三曾救过我的命。

这其中的因果，与你无关，但也不该由十三承受。”

“无论生什么，你都不要恨他。

往后听雪派若只剩你们二人，你们要记得，师兄弟之间不可同门相残。

你们要相互扶持，一起活下去……”

沈韬失血有些多，脑中已经有些晕，强撑着上前几步，分别抚住顾舒崖和宁凡安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

“你们一定要活下去，去朝廷，堂堂正正地活。”

血顺着他手臂流下，渗入肩膀处的布料。

顾舒崖感受着肩膀上的热度，眼睛闭上又睁开，轻轻地应了一声。

沈韬露出浅浅笑意，但稍纵即逝，便换上严肃神色。

他转过身，再度举剑在胸：“来了。

师弟，小心！

不论以后有什么打算，都得先过了这关！”

剑气如霜，刀光如雪，霎时间，两道黑影猛扑上来，杀至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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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舒崖与宁凡安严阵以待，宁凡安手腕颤，心中只记得沈韬那句“拆三招”

。

顾舒崖紧紧握住剑柄，一言不。

沈韬要让他们展现实力，自己出手谨慎许多，他与其中一人缠斗在一块，另一人对上顾舒崖与宁凡安两人。

刑使一剑劈来，宁凡安眼睛眨也不敢眨，伸手格挡。

剑身与剑身交错之时，他整个人都仿佛为之一震。

他从未感受过这样重的剑，这样寒冷的杀意。

还有对方露出的漆黑的瞳仁，毫无感情、看不见半分活人气息。

第一招。

宁凡安默念。

顾舒崖与他相识已久，自有默契，在此时相互配合，宁凡安防守，顾舒崖便挺剑攻击，刑使轻松卸力躲过。

第二招自下而上撩来，宁凡安迅判断出自己接不下这招，旋身躲避，顾舒崖躲得慢了些，剑气擦着后颈掠过，削下一片那处的衣料。

还有最后一招。

刑使袖中泛着寒光，暗器随着招式同时袭来。

宁凡安知道这就是决生死的时刻。

他迎上兜头劈来的剑影，

宁凡安凭着直觉行事，他的剑尖划过刑使手中的剑，火星迸射。

刑使剑势明显滞了一瞬。

顾舒崖的剑就在这时穿过纷扬雪雾，精准划开刑使的面巾，在其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面巾下是张布满陈年刀疤的脸。

那人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再出招。

他伸手拭去脸上的血痕，嘴角突然微微勾了一下，露出一个十分渗人的笑容。

“你们这个玩闹似的‘听雪派’，竟然也能培养出不算废物的家伙。”

沈韬与另一人也停了手，平稳呼吸，沉声问道：“如何？将他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