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国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了高炉的出铁口。
那里,本该是流淌着一千五百度炽热铁水的地方,此刻却被一坨暗红色的凝固物死死堵住,像一道丑陋的疤。
“怎么回事?”李卫国问。
旁边一个穿着工作服、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工程师走了过来,他是轧钢厂的总工程师,高建国。
高建国扶了扶眼镜,满脸的颓败和无力。
“是耐火泥的配比出了问题。新来的那批粘土,二氧化硅含量偏高,烧结强度不够,
提前开裂了。铁水渗进去,跟冷却层一接触,瞬间就凝了。”
他指着那坨凝固物,声音沙哑。
“我们试了所有办法,用氧气切割枪烧,用大锤砸,都没用。这坨‘铁疙瘩’,
现在和整个炉壁长在了一起,比金刚石还硬。”
李爱民把手里的烟头狠狠摔在地上,又用脚碾了碾。
“老高刚才给出的方案,只有一个。停炉,等炉子彻底冷却,至少要一个月。然后,把整个炉子拆了,
把凝固的铁疙瘩取出来,再重新砌炉。前后加起来,最快也要三个月。”
李爱民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三个月!你知道三个月对我们轧钢厂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今年所有的生产任务全部泡汤!
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