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你都知道了?”
“我也是今日才知。”
“那你......”
“太后做此决断,也是为了保闻家一脉,王爷接下这桩婚事,顺理成章。王爷不必吞吞吐吐,我又不是王府的什么人,此等大事论不到我来指点......”
她语速极缓,却疏离得很,像针扎在萧珩之心口,一寸寸地挑开他隐忍的自持。
“......当初来借住也不过是权宜,如今父亲征战未归,我一个人也好安顿。将军府虽暂未修缮完毕,但腾出一间屋子住还是没问题,实在不行便去客栈……”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听得萧珩之莫名生出火气。
“够了。”他起身,眉目锋利,“我何时说过要你走了?”
“这话还用得着王爷开口吗?北钦王府将迎新妇,我一个外人,留着难道要等旁人说三道四?”
“你觉得你是外人?”他眼神沉了下去。
“难道不是?”
姜娩语气轻,却透着不加掩饰的凉意。
她不是在争执,甚至连指责都算不上,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本就是借住在此,如今王府另有婚娶,她退一步,是最合情合理的。
可正是这种理智、冷静、不沾情绪的态度,让萧珩之心口发闷。
“姜娩,你就没有一句要问我的?”萧珩之喉头滚动,怒意压得骨节发紧。
“问王爷什么?”她仰头看着他,“问你为何娶闻茵?还是问准备几时让她进门,我好腾个地方出去?”
“姜娩!”
他低吼一声,眼中满是隐忍的怒意,“你真是一点都不在意吗?”
“我本就不在意!若非王爷强留,我怎可能一直居留于此?”
“你到如今,都还是想走?”
姜娩倏地抬眼,对上他漆黑沉郁的眸子,只觉得胸口闷得厉害,像是有什么情绪横冲直撞,她自己也无法安抚。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她更加烦躁。
其实细想一番,她不应当在此刻贸然提出要离开王府这话的。
寂尘居士的话她还记得,若无人为其解毒,便会承受钻心之痛,直至经脉寸断而亡。
她哪怕是为了活命,也应该留在萧珩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