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在她的脑海。
孟卿脚下一个踉跄,浑身瘫软险些倒下,萧砚接了个满怀,好在将她稳住。
父皇死了……
怎么会?上一世父皇分明是明年春时病故,如今又怎会提早半年?
还有孟瑶,她知孟瑶胆大包天,却也不知她逆反至此,竟然趁她离京,索性将玉京拿下称帝。
孟卿摇晃着脑袋,“不可能,父皇怎么可能会死?我……我还想着要尽早回去能够陪伴在父皇身边……”
霎那间,泪水盈满眼眶,一滴接着一滴的泪水悄然滑落。
这场犹如噩耗般的消息叫她整个人精神颓靡不少,她分明离京前,父皇还好端端地坐在龙椅上,还会和她调笑斥她顽劣……
而今……什么都没了……
她再也见不到她的父皇了……
萧砚心情沉重,“也是一早得来的消息,殿下节哀。”
“郑国公呢?顾家呢?晋王府呢?他们怎么都没反抗?”
“孟瑶是在午夜动的政变,所有人都未曾察觉,更何况他们。”
孟卿只感觉到窒息,那颗心甚至一抽一抽地疼。
她攀上萧砚的臂弯,眸中怒意深深,红色血丝布满瞳孔,极为瘆人。
“太傅,助我……父皇已故,母妃尚在,我要回去救他们……”
萧砚答应她,“好。”
孟卿心里清楚得很,她如今唯一的仰仗的只有萧砚和邕王。
萧砚在玉京时,与她来往甚密,就算不愿意助她,自己一人回到玉京,也会被孟瑶怀疑,定个谋逆之罪,所以萧砚一定会帮她。
待萧砚安顿在邕王府后,孟卿便去寻孟庭川了,一番商议之下,孟庭川准备出兵替她讨伐孟瑶。
次日。
蜀军营帐。
天幕大亮,黄沙漫天。
讨贼组齐聚于军营之中,商议如何讨伐孟瑶。
孟卿作为主导者,极具言权。
她的视线落在沙盘之上,蜀地通往玉京的路程,艰难险阻,就如同当年诸葛亮北伐一般。
“孟瑶虽坐上皇位,却名不正言不顺,如今朝中仍有大部分的朝臣不肯服从于她,因此这是我们大好的时机。”
孟卿身着墨袍,褪去往日少女稚气,点了点萧砚道:“太傅,你在玉京大约有多少人马?”
“不足一万。”
“够了。”
“这一万人只需搅动玉京风云即可,无需太过大用,重要的是蜀军。”
孟庭川盔甲罩身,身姿也丝毫不输贺栩等将帅,文雅内敛,不失君子之风。
“全凭殿下调动。”
孟卿淡笑道:“既然要讨贼,那么就要名正言顺,便以我之名拟一份讨贼文书,我们当中文采最佳的便是太傅,此事交由太傅如何?”
“臣自当领命。”
“那我们现在来看一下舆图。”
众人将目光投向壁上那张楚国版图,孟卿让开一条道路,指点江山。
“蜀地通向玉京一共有两条道路:一是走金牛道,一是走荆州直达玉京。
但荆州乃是孟瑶的封地,若是我们的人需要借道荆州怕是行不通。”
萧砚接话道:“没错,荆州的守军定然也是紧盯着益州军的,若是要从荆州过,怕是少不了一场恶战。”
最让孟卿头疼的问题来了。
“若是要往金牛道行军……”
孟知言叹了口气,“道路险阻,明显会耽误行军路程……”
“是啊,不比荆州,路平坦荡,更适合行军。”
如果走金牛道直通玉京,行军路程恐怕会被耽误,其次粮草又是一个重大问题,要知道金牛道到褒城再到玉京,路途极为险阻,稍有不慎就会弹尽粮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