崚知道自己藏的地方不够荫蔽,她可能还需要挪到柜子里面去。
可她完全没有力气了。
她用手撑起身子,好几次,重重摔在地上。
远处火光逼近,有明亮的光照亮了屋子。
谢崚睁开眼睛,打量着这间屋子,忽而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书案静静矗立,云母石屏风挡着棋盘,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这里是清辉殿,是她出生的地方。
屋内的旧物摆放得很好,没有灰尘,应该是谢鸢经常差人打理。
她扶着书案爬起来,坐在蒲团上。血迹顺着她爬过得痕迹,蜿
蜒到她脚边。
她始终握紧手中的刀,她想着,要是敢有人闯进这间房子,她就拿这把刀自尽。
乔源活捉她,无非是为了方便控制燕国,或者想要变本加厉折磨她,她失败了已经够丢人了,她不要再做燕国的罪人。
一阵巨响从门外响起,整间房子都震动着。
有人在急切地砸门。
“殿下——”
“阿崚——”
兴许是失血过多,谢崚都产生幻觉了,嘈杂的声音中,谢崚居然听见了已经死去的爹娘喊自己的声音。
她握起刀为自己壮胆,犹豫了一下,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枕着刀刃,死死地盯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下一刻,门被蛮力撞开,火光闪得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手颤抖着,正想要用力,而此时所有声音都明亮了起来。
“阿崚,放下刀!”谢鸢和慕容徽慌张的声音同时响起,谢崚猛地睁开眼睛,看见那本已经死去的慕容徽竟然出现在眼前。
慕容徽也不管是不是会被刀刃划开手,夺过她手中短刀甩到了一边。
谢鸢忙着将她拥入怀中,“阿崚,娘错了,娘来晚了……”
谢崚满脸都是血,裙子破破烂烂,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他们不在的时候,谢崚都受了多少苦?
谢鸢不敢细想,她控制不住哭出声,脸上流淌着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她的颈窝中。
谢崚的大脑迟钝地转动起来,而后泪水湿透眼眸,“阿爹,阿娘?”
“你们回来了?”
谢鸢摸着她的脸,将她眼角的泪水轻轻拂去,慕容徽握起了她的手,好像小时候一样。
“对,”他们齐声开口,“我们回来了。”
谢崚感觉自己好像身处梦中,紧绷的身体终于可以松懈下来,怀抱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