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缩。
……
谢崚是第二天醒来的。
浑身的红疹已经退去,满屋子的太医都松了口气,心想小命算是保住了。
慕容徽昨夜的模样,是真的可怕,他们都相信,要是没有救回谢崚,他们都不用活了。
守在床前的慕容徽眉目终于稍稍松了一下,眼前一阵阵发黑,恐惧如潮水般消退。
贺兰絮也松了口气,眼里露出悲伤的神色。昨天谢崚和慕容徽的争端,全因为他入宫告状而起。要是谢崚因此丢了性命,他会内疚自责一辈子。
“没事了,”慕容徽按住谢崚的手,伸手擦掉她眼角的血迹,“没事了,父皇不怪你,别干傻事,好不好?”
昨夜尚且怒气滔天的慕容徽,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语气软得像在哀求。
谢崚:“……”
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她努力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没有力气,她才动了一下,身上就发着虚汗。
她病重过很多次,但濒死的经验仅仅体验过一次。
这次醒来后感觉,和当初从瘟疫中死里逃生很像,她下意识想要问发生了什么,这时候慕容徽按住了她。
“别起来,再躺一会儿。”慕容徽拿来手帕,替她擦汗。
“太医说你醒过来就不会有事了。”
谢崚沉默片刻,想要说些什么,但也害怕说错什么,于是张了张口,说道:“我想要见沈川。”
她声音很弱,气若游丝。
慕容徽还没回应,旁边贺兰絮就开口求情,“陛下,让殿下见吧。”
慕容徽道:“朕去看看你的药熬得怎么样了。”
他起身出去后,沈川被人架着丢了进来。
沈川衣服上脏兮兮的,眼里还噙着笑,摸着床沿爬起来,跪在了床头。
他脸上有擦伤动作也不协调,像是挨了一顿打。
沈川伸出三根手指道:“殿下,昨天我可是挨了三十大棍,现在不比殿下好受呢。”
慕容徽因为谢崚的昏迷牵连东宫众人,他们都不好受,连杏桃也被罚在殿外跪了一夜。
谢崚努力动了下,要不是现在浑身没力气,不然她真的很想扇他一巴掌。
她咬牙:“你给我喂了什么?”
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怒意,她这次昏厥肯定不是偶然。
“芝麻糖,好吃吗?”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