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慕容徽笑,“他们都不了解阿崚,只有你也是看着阿崚长大的,你但说无妨。”
“微臣真不懂这些,”贺兰絮笑着,“陛下若是真的决定不了,不妨写信到南边问问。”
“若说这世上,谁了解殿下,也就只有南边那位了,她毕竟是殿下的生母。”
慕容徽动作一顿。
但是很快,他就否决,“大雪封路,一来一回,不知岁月几何,等到回信,阿崚的生辰早就过了。”
燕楚一北一南,各自雄踞一方,互为死敌,两国断绝往来多时,商贾不通。
可他说这话的时候,贺兰絮明显感觉到了他话中的犹疑。
慕容徽对南边的态度,远不如从前那般坚定。
贺兰絮提醒道:“陛下,微臣认为,为殿下取什么字倒是无所谓,殿下既然已经及笄,最重要的,是要为殿下准备的‘成年礼’。”
慕容徽眉梢凝住,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明白贺兰絮话中“成年礼”的意思。
这个“成年礼”当然不是简简单单的物件。
谢崚如今开府不久,身上没有什么太多的功绩,群臣愿意拜她为储君,是因为慕容徽为她撑腰。可当慕容徽百年之后,群臣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尊敬她?
即便有慕容徽替她铺路,可慕容徽为她做的再多,也终究不是她的。
若想燕国子民心甘情愿臣服于她,她还得干出些实绩来。需要让别人提起她的时候,她不只有“慕容徽女儿”这么一个称呼。
燕国尚武,所以让谢崚获得实绩的最快捷方式就是将她送上战场,让她夺下军功,助她立威。
慕容徽说道:“朕知道,而今四海之内,可动兵之地,唯有并州匪患、和南边楚国。”
“只不过并州苦寒,土匪凶狠,阿崚身体又不好,朕舍不得她移兵并州,而楚国……”
按理说,伐楚才是最大的功绩,众人争抢的香饽饽。
谢崚要是能亲自带兵攻下楚都建康,她就不愁不能让群臣拜服。
可是,谢崚绝对不可能率兵攻打故乡。
慕容徽思索许久,觉得都不可行。
将几张宣纸收起来,叠好,“不为难你了,朕再想想吧。”
贺兰絮只是提点慕容徽两句,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听命离开。
走出宣室殿的时候,他正巧撞上一人在暮色沉沉中穿过雪幕,提着一簇灯火朝这边走来。
“殿下怎么来了?”贺兰絮迎上去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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