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摆出来的,又是另外一副嘴脸!”
谢鸢重重将茶杯按在桌上,大半茶水被震得溢了出来,剩余的清茶倒映着谢鸢微怒的面容,烛火将她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这些年来,他们疼爱谢崚,无论他们对对方有多厌恶,都不影响他们对谢崚的疼宠。
因为谢崚是他们的女儿,因为谢崚是他们的骨血,她夹杂在他们二人之间,她是无辜的。
但是无论是谢鸢还是慕容徽,对谢崚的爱重,永远都重不过江山和亲族。
“那阿崚的婚约能给你好处?”
慕容徽面容清冷,声音沙哑却依然气势凌人,“让阿崚与一州牧之子订婚,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能帮你谢鸢一统天下,光复中原吗?”
“不过是替你拉拢一个苏令安,顺便借他儿子苏蘅止的血脉,给你谢氏洗掉逆贼之称,博一个‘正统’的头衔。”
“为了这点蝇头小利,你就要利用她的婚事?”
他欺身上前,“啪”一声,支撑窗户的木杆弹落,窗户合并,白花花窗花上两人的剪影愈发靠拢。
慕容徽挑起谢鸢的下巴,凝视着她无双的容貌,拇指擦过她的唇脂,指尖宛如寒冰,在双唇间肆掠,“若是拉拢,陛下何不自己献身,直接和苏令安订婚该多好呀,若是要皇后之位,臣侍大可让贤,有如此美貌,他自会为你肝脑涂地。”
谢鸢被迫仰起头,火光下他的容貌惊人。
“若是为了苏蘅止那点的血脉,那陛下大可不必白费功夫,你当初废太子篡权谋逆的时候,你可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乱臣贼子’。”
“换做我,就仅凭这两点好处,我还不至于让阿崚受累。谢鸢,是你无能,才要牺牲女儿的婚事!”
慕容徽的指腹一直划到谢鸢的耳前,堪堪停在耳垂边,珐琅耳坠叮当作响。
等在她的脸上抹干唇脂,慕容徽推开谢鸢。
谢鸢跌坐在地,这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
脸色愈发泛红,红蔻丹十指收拢,耳垂都快要滴血,眼底阴云密布,恨意要溢出来了,恨不得要将慕容徽开膛破肚,生啖其肉。
“啪”一声,广袖带动急风,谢鸢一巴掌扇在他的的脸上。
“滚!”
下一刻,屋内传来一阵瓷片的碎响,谢鸢不顾一切推倒茶案,指着门外,冲慕容徽怒吼,“慕容徽,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
这一夜谢崚睡得十分不安稳。
夜里起了风,降了一场小雨,不知是哪扇窗没有关拢,被风吹得啪啪作响,噪音吵得谢崚难以入眠。
好不容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