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能派人前来,孟焕也算是心里踏实了不少,不枉他在大宛宿敌龟兹身上闹出那么大一个动静。
“其实大兄也不用高兴的太早。”
“什么意思?”
“大宛来人并不是毋寡,而是兰隆戈!”
“兰隆戈?他是自己前来,还是奉了毋寡的王命?”
“我不知道,反正他一来就找我们交出的马,看他那个样子,我不觉得他是来会盟的,就像是来找茬一样。”
孟焕又头疼了起来。
盖德马身负大宛血统,前几年随着他游荡在沙漠中的时候,刚好和兰隆戈有过一次交手。
这位自诩西域第一勇士的大宛第二城邦之主,一个照面就被盖德马当成棒球打飞,险些死在沙漠。
于是这个梁子就算是结下,至今的东部沙漠还有不少大宛人游荡,就是兰隆戈想要一雪前耻。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反正有人来了就行,按照计划,让大使和军须靡兄弟帮忙张罗一下,明天,咱们就召开会盟大典,先把第一阶段的事情定下来再说!”
唐柿拱手告退。
整个帐篷内便只剩下孟焕一人。
安静下来以后,他又忍不住拿起了炭笔,特意从行囊中翻出一卷羊皮缝制的皮卷,开始涂涂改改起来。
梦中发生的事情也让他明白一个道理。
就算是有切实的各种依据留存,神话也好,信仰也罢,其实很多时候都是看掌权者如何去描述。
梦中那位长者不就是如此?哪怕他拥有无数的信徒,可最后依然能被当权者鞭笞,然后挂在十字架上。
留存这些‘证据’的依据,是需要武力去支撑,如果只是单纯的去留下东西,可能很难有切实的效果。
充其量,就是如梦境一样,在天父之上再加一位天父。
反正那块地方历经千年的战争,两大宗教从来也没有打服过谁。
在他穿越前的前世,不还有一个很炸裂的法案,反某种族法案,连神子的受难图,十字架挂饰,都差点成为被法案定性的标志性违法图案了吗?
他得再加一些新的东西上去,这样才能让证据更加确凿,让汉武帝对探索新大陆有足够的兴趣。
“羽民国在其东南,其为人长头,身生羽,大羿受彤弓素矰,灭其国,穿高原而西迁,至耶路撒冷,以天使居之。”
“三身国在夏后启北,一首而三身。大羿受彤弓素矰,灭其国,穿高原而西迁,至恒河岸居,以佛陀居之。”
“南海之内有巴遂,又有黑人,虎首鸟足,两手持蛇,方啖之。(大羿划掉)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海水倒灌,黑人东游,度东海以抵彼岸,定于尼罗河岸,奉法老为主。”
孟焕看着照着《山海经》所誊抄的各式起源,心中满意了少许,这样应该不会被人攻讦了吧。
毕竟这些人都是老祖宗们打败过的对手,若是让汉武帝知道,昔日老祖宗的对手们千里之外正在憋坏,始终想要回归中原报仇,这不比简单的画图要更有吸引力一些?
“也不太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的大汉打个匈奴都要掏空家底,哪里有金钱支撑千万里的长征。”
“还得加点东西!”
孟焕冥思苦想,恨不得穿回现代,把历史学好了再回来思考这些。
“算了,不管了,先写,有没有到时候再说,反正主要是能让皇帝明白,打仗不仅可以不花钱,还能挣钱,这才能给当今的武帝树立远征的信心!”
“大洋之西有国,三身国繁衍其后,名曰身毒,其国之地类比南越,稻种禾苗,年可三熟,身毒以南多金铜,露天可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