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后来这串风铃在叶之一学校宿舍的床边挂了整整四年。
蒋煜被风铃分散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它的主人身上,时光藏起她的青涩,她把他们之间的旧物藏进不染尘埃的柜子。
半分不留恋的东西,应该丢弃,何必留下占位置,多余又碍事。
“叶小鱼。”
叶之一应了一声,抬起头,下一秒,猝不及防地跌进一双情绪翻涌晦涩深邃的眼眸。
她下意识后退,“你……你不舒服?书桌旁边的椅子可以坐,口渴吗?桌上那瓶水是没开封过的。”
蒋煜声音低哑:“我难受。”
“头疼还是伤痕疼?”
“我心里难受。”
叶之一顿了几秒,移开视线,故作不懂,“难受就少喝酒。”
她找到棉签和碘伏,从蒋煜身侧绕过去,把椅子转到他的方向,让他坐下,又抽出几张纸巾贴在伤痕周围,免得弄脏衣服。
他目光始终在她脸上。
刚打开碘伏盖子,她就有点烦了,“闭眼。”
蒋煜并未配合,他在进屋之前都很听话,“我脸上没伤。”
“我知道,但你这样很影响我。”
“我怎样?”
叶之一深呼吸,不再跟他废话,用棉签蘸取碘伏给他脖颈处的伤痕消毒。
她一点也不温柔,皮肤有轻微的刺痛感,蒋煜没有执着于探究她为什么还留着那串一文不值的手工风铃,而是得寸进尺。
“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你没有忘记我,是不是?”
“你还爱我。”
他的语气从试探到确定,步步紧逼。
卧室空间就这么大,叶之一无处可躲,每一分情绪变化都在他眼前,她难以维持冷静,失手将棉签重重戳进伤痕,他痛得皱眉,却半步不退。
叶之一借着换棉签的理由转过身,“我爱你的样子,你没见过吗?”
以前她一身刺,但刺是柔软的,他伸手触碰,那些软刺会缠住他,不会伤他。
现在她温柔从容,但裹着无坚不摧的透明外壳,谁都无法靠近。
蒋煜搭在桌沿的手收紧,“如果你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看我?”
沉默令氧气稀薄,叶之一转身面对着他,正视他眼里的细雨雾气,逐一回答:“想过,仅此而已。没有忘记,因为我没有失忆。不爱。”
“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