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为之剧烈一颤,仿佛在为这头恐怖巨兽的陨落而出最后的悲鸣。
那颗丑陋不堪的头颅,以一个极端诡异的角度歪斜着,几乎被许平升这倾尽全力的一斧,从脖颈处彻底斩断,只剩下一些破碎的筋膜和皮肉还勉强连接着。
只有呼啸的北风,如同呜咽的鬼哭,卷过这片刚刚经历过惨烈厮杀的修罗场,带走那巨兽身上最后的一丝余温,也带走了空气中那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与焦臭。
赢了……竟然真的干掉这个怪物了!
短暂的沉寂之后民宿区阵地上,爆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那震耳欲聋、仿佛要撕裂耳膜的尸吼,那密集如雨点般砸在临时工事上的腐烂肉块,那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与焦臭,竟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掐断了源头,开始诡异地消退。
许平升胸膛剧烈起伏,肺部如同破旧风箱般嘶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硝烟与冰冷雪沫,他拄着那柄饮饱了污血、斧刃已经微微卷曲的钢铁战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骇人的青白。
视野,因为极致的疲惫与肾上腺素的急剧消退,微微晃动模糊,但他的双眼,却死死盯住山下那片正在生异变的黑色尸潮。
“它…它们…在退?”
马俊杰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带着一丝几乎不敢置信的颤抖,从许平升身侧传来。
鏖战已久,几乎耗尽了所有弹药与体力的幸存者们,此刻都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许多人直接瘫软在地,大口喘息,难以置信地望着山下。
那无穷无尽,仿佛永远也杀不完的丧尸大军,那股一往无前、只知吞噬血肉的疯狂势头,确确实实地停滞了。
紧接着,仿佛接收到了某种无声却不容抗拒的指令,那些狰狞扭曲的怪物,竟然真的开始掉头,如同退潮般,朝着青峰山下缓缓涌去。
它们的撤退,毫无章法,混乱不堪,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目的性”
。
更让所有幸存者胃部翻江倒海的一幕生了。
在撤退的路径上,散落着前几日战斗中留下的、早已腐烂臭的丧尸残骸。
那些正在“退兵”
的丧尸,在经过这些同类尸体时,竟如同饿疯了的鬣狗,纷纷扑上前去,出令人牙酸的啃噬声,争抢着撕裂、吞咽那些腐肉。
骨骼碎裂的“咔嚓”
声,血肉被撕扯的“嘶啦”
声,混合着它们喉咙里出的满足低吼,形成一曲来自地狱的饕餮交响,让山顶上每一个目睹此景的人,都感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许平升的眉头紧紧锁起,他强迫自己不去理会那令人作呕的场面,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试图穿透那渐渐远去的尸潮,寻找这诡异撤退背后的真相。
他现在无法下山亲眼确认,但凭借着无数次生死搏杀积累的直觉,以及孙剑军先前透露的关于丧尸“进化”
与“指挥”
的情报,一个清晰而冰冷的推测在他脑海中迅成型。
他几乎可以肯定,在那混乱的尸潮深处,必然存在着一个“核心”
。
或许,是四只那种度奇快、四肢修长、行动如鬼魅般的变异丧尸,它们不再是无脑的杀戮机器,而是如同古代皇宫中卑微侍奉的太监,小心翼翼地簇拥、护卫着某个至关重要的存在。
而在它们拱卫的中心,则是一个佝偻矮小的身影。
那身影,几乎完全被一件宽大到不合时宜的兜帽所遮蔽,兜帽的阴影深邃如墨,掩盖了它所有的面容特征,只留给人无尽的神秘与不祥。
它,才是这支庞大尸潮真正的“大脑”
!
“坦克”
丧尸的覆灭,无疑是它下达撤退指令的直接原因。
失去了这样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