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太极殿外宫灯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陛下如何了?”杨忠问道。
贵妃摇头,“太医下过针,又喂了一回药,还不见转醒。”
杨忠长眸眯起,道:“刚才我已问过两位太医,陛下病情凶险,若是今夜醒不过来,便要做最坏的打算。”
贵妃又哭起来。
美人垂泪如梨花带雨,惹人怜惜。可杨忠皱着眉,不耐道:“娘娘怎么又哭了,陛下安危就在今夜,你我还有整个杨家的身家性命全系于陛下一身,现在也在生死关头,还不快打起精神来。”
贵妃道:“兄长已是当朝右相,如果护不得杨家,大不了……我仍是出家去,谁还会来为难我。”
杨忠道:“娘娘怎么说起糊涂话来了,本朝自太武神尧皇帝始,哪代更替太平过,当今圣上是如何登基,娘娘难道没听说过?前些年奸相当道,我与太子也曾有过龃龉,杨家风光了几年,族里与宗亲时常闹些矛盾,陛下安康无事,这些都不算什么,若是换个人来,那些人能放过杨家?”
贵妃沉默不语,她虽在宫中,也知杨忠与燕国夫人行事如何嚣张跋扈,甚至还发生过与公主争道,杨家奴仆鞭打公主之事,李姓宗亲早就对杨家不满。
“倘若太子继位,我这个左相立刻便到头,日后那些人要找杨家麻烦,谁能挡得住,娘娘可以出家,难道杨家上下都出家?”
贵妃道:“你们做事不留余地,这个时候却来逼我。太子并无过错,陛下也无意废储,你打着我的名头派人去找齐王妃,打的那些主意,让人知道了,全家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