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立于青玉台阶,眉心紧拧,脸上尽是不耐之色,居高临下道:“收拾好马上出来。”
他语气冷硬,景春赶紧取了换洗衣裳来,眼角余光注意到豫王并未出去。她不敢开口驱逐,神色为难。
肖稚鱼虽不知外头到底什么事,但也猜到能让李承秉这样大喇喇直冲进来,肯定不是玩闹。她微微抬了头,直直地看向李承秉。他站着位置背光,让她瞧不清面上神情。
两人前世再亲密都有过,可不知是不是已隔着好几年,她又装着不知前世,眼下竟也觉得陌生别扭起来。她轻轻眨了下眼,仍踩在水池里的那只脚迈上一阶,道:“殿下,你我虽有婚约,到底还未成婚呢。”
李承秉冷哼一声,绕过屏风,站至门前,目光并未朝里看,而是对着外面,催促道:“动作快点。”
景春赶紧拿了帕子给肖稚鱼擦身,然后穿诃子,衣裳,长裙,一层层匆匆换好,再解开头发重新梳。
豫王站在门前,脸上一层凶色,自然没有宫女敢过来帮衬,只得主仆两个忙碌。
李承秉不知女子穿衣竟这样麻烦,偏耳中能听到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包括衣物摩擦,发髻松散垂落,甚至就连水珠滴落,砸在玉石地板上——汤池里的水似乎更热了,蒸腾而起的水汽从背后一阵阵地扑来。
李承秉面色愈发紧绷。
忽然轻巧的脚步声来到身后,肖稚鱼道:“殿下是要出去叙话?”
李承秉本不想看她,可只是斜里一扫,面色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更黑沉了些。她头发梳得简单,衣裳也平常,但一张脸儿白里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