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杲心头烦躁,却不得不尽快做出决定。
他没有过多犹豫,当即跪倒对着墙外叩首,拔高声音道:“迎陛下回宫。”又吩咐将士“速开城门”。
肖稚鱼站在不远处,看着宿卫纷纷奔向城门,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宿卫此刻已顾不上她。宽阔沉重的城门在一阵令人肉酸的嘎吱声中缓缓洞开,露出外面黑压压齐集的军士。
几匹快骑奔入宫中,肖稚鱼一个激灵,抬脚就往回跑。
昏君回来,她必死无疑,心中明白躲不过,可能多活一刻总是好的。
肖稚鱼健步如飞,刚要逃到山石后,耳边恍惚听见身后有道破空声,突如其来的剧痛从背脊穿透到胸前,她站住脚,眼泪滴落——早已是注定的结局,为何还是感到悲伤。
——
“小鱼儿。”
肖稚鱼猛然睁开眼,怔怔看着上头青色的床帐,素色料子,顶上破了个洞,勾起她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肖稚鱼不知想起了什么,呆愣不动。有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额上,清脆的声音响起,“怎哭成这样,是魇着了?”
肖稚鱼转动眼珠,看见一张极熟悉的脸,少女十七八岁的年纪,杏眼桃腮,穿着竹青色素绸衣裙,发髻如丛,正担忧地看着她。
肖稚鱼这一惊非同小可,“阿姐?”
这是她的长姐肖如英,取名自魏风中的“美如英”,人如起名,生得俏丽多姿,是远近闻名的美人。
肖稚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泪水奔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