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鹰酱的重炮,射程动不动就二三十公里。
别说反击了,怕是刚出现就会成为鹰酱炮兵的活靶子。
“范弗里特弹药量……”
陈岩的嘴里咀嚼着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名字。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鹰酱指挥官范弗里特。
他用一种奢侈的方式,向全世界展示着世界第一工业强国的恐怖实力。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陈岩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
他走到地图前对政委说道:“我们的战士不能再这么白白牺牲了!”
“他们的血,不能白流!”
“之前不是听说501厂造出了什么牙的反坦克的东西么?”
“问问他们,能不能再搞出个克制炮兵的玩意!”
“备车!”
陈岩没有丝毫犹豫,抓起军帽就往外走。
“就算跪下求,我也要为弟兄们求来一件能砸烂鹰酱炮兵阵地的利器来!”
……
三天后,501厂。
庆功大会的喜庆气氛还未完全散去,厂区里依然能看到“热烈庆祝白马山大捷”的红色横幅。
工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909科的办公室里,陆重正伏在桌上绘制着一张全新的图纸。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李云虎和陈岩师长,带着一身的风尘与寒气冲了进来。
陆重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李代表,怎么了?”
“陆重,我们有事求你!”
李云虎的声音沙哑。
陈岩师长更是二话不说,取出一个沉重的军用帆布包,重重地放在陆重办公桌上。
拉链被他一把扯开,一堆沾满血迹和泥土的个人物品滚了出来。
里面有一个摔得变了形的搪瓷缸子。
一本撕裂了封皮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一支断了笔尖的钢笔。
还有一个用炮弹壳手工制作的简陋发簪。
“刘川,一营三连的指导员,二十四岁,燕京大学的高材生。”
“他是主动报名参军的。”
李云虎指着那本破书,声音沙哑。
“前天一颗155毫米榴弹直接命中了他的坑道口。”
找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和坑道的泥土混在了一起,唯一能辨认身份的就是这本他一直揣在怀里的书。”
他又拿起那个变形的搪瓷缸子。
“王大锤,二营机枪手,刚满十八岁。”
“他所在的阵地,三个小时内落下了超过两千发炮弹。”
“阵地被削低了三米,什么都没剩下。”
“我们的人后来在炮弹坑里,找到了这个。”
李云虎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拿起那个弹壳发簪,双手都在颤抖。
“李二牛,入伍才两个月。”
“他跟我说,等这场仗打完了就回去娶媳妇。”
“这是他熬了好几个通宵,亲手给未婚妻做的。”
陆重默默地看着桌上的遗物,眼神一点点变冷。
他能从这些物品上,感受到前线战斗的惨烈,感受到战士们牺牲时的不甘和悲壮。
“我们不怕死。”
陈岩师长终于开口。
“从入朝的那一天起,我们每个人都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
“跟鹰酱的飞机坦克拼刺刀,我们眼睛都不眨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