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建议孙大人今日午朝时,直接朝参,我等必一呼百应,再加上证据确凿,皇上即便有心袒护也不能也!”
孙承宗心念电转,如今东林一系和阉党争斗已呈公开化,史大用利用厂卫压制舆论,又怂恿皇上加征商税,这都触及了东林一系的核心利益,如今被关在锦衣卫大狱里的洛阳知府也是东林一系的人,也难怪赵明诚会如此着急的,竟不顾身份,亲自撺掇自己冲锋陷阵,此番举动未免过于拙劣,实在有失水准,不过……万安在洛阳确实闹得不像话,这种祸害理应除掉。
赵明诚见孙承宗沉默不言,略带失望地转身离开了,心里却是有点得意,因为贾环那奏本已经传开了,所以孙承宗是不可能藏起来的,不管他是按正常程序走内阁上递,还是直接朝参,东林党都能抓住机会借题发挥,当然,如果孙承宗能直接朝参就最好了,效果也会更炸裂。
很快,午朝的时间到了,赵明诚率先离开内阁,往文华殿的方向而去。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今年是乾盛十一年,换而言之,乾盛帝已经登基御极将近十二年了,前七年基本活在太上皇康平帝的影子下,勤政谨慎,如履薄冰,后五年慢慢摆脱太上皇的束缚,直到三年前太上复辟失败,乾盛帝才算是真正的御极天下。
自从年初与皇太极签订了和约,大晋的东北边境算是暂时稳定下来了,勤勉多年的乾盛帝明显有点怠政,时有称病不早朝的情况发生,不过午朝还是天天雷打不动的。
且说一众大臣到了文华殿,贾政依旧站在最后混日子,不过此时却心情忐忑,那些知情的官员均有意无意地望来,更是让政老爹如坐针毡。
稍倾,身穿明黄滚龙袍,头戴翼善冠的乾盛帝便走进了文华殿。四十多岁正值壮年,乾盛帝的身体一直还不错,只是近段时间估计房事有点过度了,嘴唇微微发白,眼袋十分明显。
不过在场的大臣都不敢正视龙颜,乾盛帝一进殿,立即都跪倒三呼万岁,即便乾盛帝落座后喊平身,大家站起来也是低眉垂目,无人敢仔细打量御座上这位九五至尊。
今日这场午朝,庆王和岷王依旧都出席了,分立在文武百官前面。司礼监掌印太监陈矩、秉笔太监史大用则站在御座后面两侧,后者看着殿内的一众文官,脸上似带冷笑。
此时,陈矩上前挥响廷鞭,扯着嗓子叫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东林一系的官员均有意无意地望向孙承宗,后者却如老僧入定一般。
眼见孙承宗没有打头阵的意思,赵明诚不由暗叫一声老狐狸,而其他东林一系官员则故意投去鄙夷的目光,叠翠书院一系的官员均脸上有些发热。
史大用本来还有点紧张的,见孙承宗迟迟没有动静,不由暗松了口气,心想,孙承宗还算识相,倒是赵明诚这老东西可恨,待咱家收拾了那些小喽啰,再慢慢炮制你!
乾盛帝环视了一眼众大臣,打了呵欠道:“既然诸位卿家都无本启禀……”
“臣有本启禀!”孙承宗忽然出列开口道。
众人不由精神一振,史大用的老脸却立即拉了下来。
乾盛帝不动声色地淡道:“奏来!”
“河南河北多地连年大旱,饥荒严重,百姓有倒悬之急,臣奏请皇上免除两省三年的税赋,及时开仓赈济。”孙承宗一面说,一面郑重地跪倒。
乾盛帝皱了皱眉道:“孙爱卿平身,朕知道了。”
孙承宗神色激动地道:“皇上,开仓赈灾已刻不容缓,再迟必遍地饿殍,恐天下大乱也。”
乾盛帝不悦地道:“孙爱卿身在京城,如何得知?河南有黄河灌溉,即便真有旱情也只是局部,哪有如此严重,莫要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