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姥姥要走了,这是我们环三爷送给姥姥的,这时先别打开,等回了家再看。”
刘姥姥接过包袱,只觉沉甸甸的,不着意地捏了捏,硬硬绑绑似是金银之物,不禁受宠若惊,连忙道:“哎哟,环哥儿太有心了,我得到跟前跪头谢他才是。”
晴雯摇头道:“不必了,这里到园子还挺远的,你老还是赶紧出门回家吧,仔细天黑了落路上了。”
刘姥姥闻言拉着外孙王板儿就地跪倒,叩了几个头,又千恩万谢,这才喜滋滋地出了贾府的角门,寻了一偏僻处偷偷打开包袱来看,顿时喜翻了天,原来里面竟装有一百两银子巨款,另外还有两匹崭新的洋缎。
刘姥姥不禁惊喜交杂,想起当时在贾母屋里,那位环哥儿也在场,虽然生得丰神俊逸,温润如玉,却不怎么说话,想是瞧不起自己这个乡下人,没想到人家出手竟如此大方,啧啧,这次真的遇到活菩萨了。
再说晴雯回到阅微居向贾环复命,后者正和曼达琳在院子里放风筝,便走近前道:“回三爷,包袱已经交给刘姥姥了,老人家高兴到不得了,硬是拉着外孙子跪倒叩了三个响头。”
“嗯,知道了!”贾环点了点头,但注意力显然都在飞了一半高的风筝上,不停地来回拉扯风筝线,试图把风筝放起来,但那风筝却偏偏不争气,飘飘摇摇,像喝醉了一般,最后一头栽了下来。
晴雯本来绷着俏脸的,见状噗的失笑出声,又连忙掩住小嘴,表情有些尴尬。
贾环似乎并不在意,笑问道:“你可会放”
晴雯点了点头道:“婢子倒是会一点。”
“那你来吧,放不起来我也不罚你,只在旁边笑你便是。”贾环随手把线圈塞给了晴雯,然后便在院子中的那张石台旁边坐下饮茶。
晴雯本欲拒绝,闻言倒是起了好胜之心,接过风筝线便放起来。
这时平儿从屋里走出来,换上了春衫的俏婢更形窈窕丰盈,甜美可人。贾环轻拍了拍旁边的石凳,示意平儿过来坐下,后者甜甜一笑,倒是行到贾环身后替他按摩肩膀,一边温柔地问道:“三爷的这边肩膀还酸不酸”
“还有一点,不过已经好多了。”贾环道。
“连考了九天,岂能不酸,三爷这几日好好休息一下,暂时不要动笔了。”平儿一边说,一边抬起贾环的右手轻轻地揉按。
贾环趁势挨在俏婢的温软的身上,惬意了享受着后者的服侍。
“对了,三爷为何对那刘姥姥另眼相看”平儿有点不解地问。
贾环神秘一笑道:“这位刘姥姥挺有趣的,如今结个善缘,将来或有善果也未可知。”
平儿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懂事的没有再追问,这时那边的晴雯已经把风筝成功放起来了,颇有点得意地回首往这边望来,顿时百媚横生,顾盼生妍。
贾环竖起大拇指点赞,又促狭地在胸前比了个心,晴雯的脸蛋肉眼可见的红温了,慌忙转过身去暗啐了口,原来她已经偷偷问过曼达琳比心的意思了,根本不是什么“万事如意,一切顺利”。
平儿也知晓了这个梗,既好笑又有点吃酸,手指上不觉加了几分力,捏得某人呲牙咧嘴,那叫一个酸爽。
…………
一眨眼便至乾盛八年的二月底了,三月初一将是会试放榜的日子,所有考卷已批改完,此刻三百份被取中的考卷正摆在跟前,但作为主考官的翰林学士赵明诚却犯难了。
因为考卷拆开弥封后,第一名赫然是贾环,而他所意属的张溥只排在第七,而且迭翠书院的另一名考生柳毅也杀进了前三,这显然不是赵明诚想看到的。
张溥现在可是东林一系的后起之秀,大年初一那天组织了一场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