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外头叶子都被烧蔫了,房梁都垮里头人还能活吗!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重赏之下有猛夫,可也要有这个福气去花啊!
太夫人气结,指着一个婆子便道:“你去!不去叉出去乱棍打死!”
话音一,悬大堂上门梁带着藕断丝连火星,“嘭”地一声直直砸地上。
那婆子闻声,浑身一哆嗦,膝盖一软便跪了地上,趴地上哭道:“乱棍打死还能留个全尸,被烧死可真是面目都辨认不出来了啊”
太夫人气得直叫张妈妈将那婆子叉出去,又指了另一个。
被指到另一个妈妈看前头那位张牙舞爪地哭嚎,心头慌乱不堪,却终是一咬牙,将桶里水直直倒头上,作势要往里头冲。
避开燃着火星,跨过门槛,没走两步,皱着眉头,定睛一看能见着烟雾迷蒙中,隐隐约约有几个身形颀长人影似拥似搀着身形弱娘子一步拖着一步地往外走。
绝处逢春狂喜几乎要将这妈妈击垮,转念一想,眼瞧着脱籍千金就要拿到手了,也不往后传消息,索性沉了心手里捂着湿帕子,深吸一口气,便独身闯到里头冲去接应里面人。
行昭捂着湿帕子,置身炙烤之中,火苗扑扑地往上窜,心翼翼地走犹如战后地狱一般屋子里,将踏出一步,身后那根房梁便轰然地垮了下来。
行昭一惊,直觉地想往后看,却被莲玉扯住了袖子。
是了,生死时刻也不过于此!
满眼高低乱窜火光,延绵伸展开火舌张开血盆大口,一点一点地攀上房梁,火是一种奇怪东西,明明来势汹汹,却吞噬猎物时候表现出了难得从容与耐性。
行昭跳着几步上前,烟雾中模模糊糊,终是能看到出了红色以外颜色了!
莲玉莲蓉一左一右搀行昭身边儿,弯腰佝头避开火星,前路望!
几根垮下房梁交错一起,行昭佝下身子,想从缝隙里头钻出去,火苗将碰到绘着漆百子戏婴图,“噌”地一下高高窜了起来,行昭避之不及,左脸顿时火辣辣一片烧了起来。
“姑娘!”莲蓉后一惊,哭着脱口唤道。
行昭一咬牙,她能感到脸上痛,身体越痛,心里痛好像就消散了些。
行昭卡缝隙里,莲玉顾不得烧得正旺火势,一瘸一拐地往这头跑,伸手使劲地想将行昭拖出来。
明明出口就面前,难道又是一场水中月镜中花?
兵行险招,以身为饵,事到如今,行昭只能拼命一搏,怕火烧得不够旺,怕定京城外头看不到,怕消息不够热传不到宫里去,种种害怕加一起,行昭索性将五块松香全都磨得碎碎,一点一点撒房里,柱子上,梁上。
如今火势汹汹,远远超出了预期谋划。
行昭微微阖了眼,再睁开时,眼里满是倔气,手努力往外够,九十九步都走了,不能功亏一篑!
手陡然感受到了温度,被外头那人一拉一扯,行昭从缝隙中顺势挣开了。
莲玉莲蓉跟着从里头一瘸一拐地钻了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庭院里顿时响起一阵欢呼,仆从们一窝蜂出来簇拥过行昭。
行昭眼睛被火熏得直流泪,眼泪是咸,划过有伤地方,行昭感觉自己皮肉一点一点地绽开,睁开眼睛,眼前仍旧是血红一片,却准确无误地看到避庭院外侧穿着真紫色太夫人和其后立着闵夫人,拖着步子便往那处跑,如同虎口脱险一般,哭声里饱含八分害怕、一分庆幸和一分欢喜:“祖母祖母”
一把扑太夫人身上,痛哭流涕,揪着太夫人衣角:“阿妩怕”
行昭脸花一团黑一团,蓬头垢面,穿着午憩素绫暗花里衣破烂褴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