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自饮的贴身女官陈昭容。
陈昭容走到萧自饮身前,躬身执礼,道:“殿下,大悲神僧请您去一趟。”
萧自饮问道:“怎么了”
陈昭容脸色凝重道:“大悲神僧,恐怕要圆寂了。”
萧自饮心头一惊,立马就走,一边走一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就要圆寂了”
萧自饮心头莫名的有些窝火,同时也是真的很难受了,倒不是她与大悲法师有什么情感,而是因为对于楚国来说,如今在大悲神僧身上付出的成本太高了。
他们楚国用一千多骑兵战俘换回了大悲法师本来就是非常亏的,毕竟他们原计划是让大悲法师死在狱中,但是,被乾国朝廷摆了一道,吃了个闷亏。
不过,虽然有些亏,但是,好歹换回来了一个大悲法师,可以通过这个人情换取楚国佛门派系的好感和人情,可现在,若是大悲神僧真的就这才刚出狱就死了,那他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付出了交易的成本,人情也没能得到,纯粹就是瞎忙活一场,甚至于,国内怕是还有阴谋论要出现。
看出萧自饮脸色不好,陈昭容连忙将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刚刚,鸿胪寺闹鬼……不,准确来说是整个长安城都在闹鬼,很多地方都有人突然之间化成了一滩烂泥,有的全身都成了烂泥,有的剩下骨头,有的剩下半个脑袋……异常恐怖,鸿胪寺就有两人,一个剩一条腿,一个就剩一个脑袋,都是突然变成了烂泥。
大悲神僧就是第一个发现鸿胪寺里那两人变成烂泥的目击者,然后,他就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将他的东西都收拾整理好,然后便让我来请您去一趟,说是他要圆寂了。”
萧自饮疑惑道:“被吓到了”
“不像,”陈昭容说道:“我观大悲神僧神色平淡,不但不像是被吓到了,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样子,今日午间,大悲神僧出狱以来一直都是心事重重,总念叨着他罪孽深重,但现在,好像看开了!”
萧自饮眉头一皱,她深知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的道理,大悲法师这反应,真的很符合临终时的表现。
很快,
萧自饮就来到了大悲法师住的院子里,远远的就听到大悲法师正在敲打木鱼诵着经。
走进院子,便看到大悲法师正盘坐在正房大厅的地上,旁边燃烧着一盏油灯,面前放着一个木鱼正在轻轻敲打着。
“神僧!”萧自饮走进门,拱手执礼。
大悲法师放下木鱼棒,依旧保持着盘坐姿势,双手合十,平静道:“这深更半夜烦请殿下来一趟,贫僧深感抱歉,只是,贫僧即将圆寂,有些话想要跟殿下交代。”
萧自饮说道:“神僧,您身体健康,如今丹田封印也解除了,不日就可恢复,怎会圆寂呢”
大悲法师不急不缓道:“殿下,贫僧这二十年来不识自我,自我以为就是大悲,此刻方才明白因果,识得真我。”
萧自饮疑惑道:“何意神僧,您不是大悲神僧”
大悲法师微微摇头,道:“贫僧是大悲,但大悲不是贫僧,此间因果无从说起,只是今日解开了枷锁,自然也到了贫僧该回来处的时候了。
只是,贫僧心中有愧,让长公主殿下以及皇帝陛下费了心神与代价,却未能得到贫僧半分反馈,所以,想在圆寂之前,嘱咐殿下几句。”
萧自饮拱手道:“神僧请讲。”
大悲法师说道:“一,天外天不可尽信,心魔是真实存在,可天外天却未曾如实告知。
二,我前几日在狱中见过一位年轻施主名叫顾陌,据说是当代天下第一,这位顾施主见到贫僧的第一眼就能看破贫僧因果,说明这位顾施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