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

命运女神垂眸，手里的动作飞快，“以命换命，不破不立。”

萨麦尔神色不耐：“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就不能说准确点吗？”

伊格尼恩点点头，“是啊，我一点都没听懂。”

克洛蹙眉：“比我还谜语人。”

纺锤转动的嗡鸣突然停了。

命运女神挥了挥手，“三个问题，已经问完。”

最先响起的是糅合在一起三个女人的声线。

少女的清甜，中年妇人的温和与老妪的沙哑像拧成的麻绳。

缠缠绕绕钻进人耳里，却在尾音落下的瞬间骤然分离。

雾气渐渐消散。

三个身影缓缓显形。

左侧的少女赤足踩在地上，身穿连衣裙，眼里盛着初生的懵懂与清纯。

中间的妇人拢着古老图案刺绣的披肩，指尖还沾着金线的光泽，神色平静。

右侧的老妪佝偻着背，裹在褪色的灰袍里，枯枝般的手指攥着半截断裂的纺锤。

她们并排坐在不远处，三张脸朝着同一个方向，却像分属三个时空。

狂风毫无预兆地炸开。

“回去吧。”

这次是少女先开口，声音里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藏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中年妇人接着说，语调平稳得像在陈述既定的事实：“回去吧。”

风更烈了，路西菲尔背后的羽翼被风刃划开细口，渗出血珠又瞬间被吹散。

最后是老人。

她的声音比刚才单独说话时更沙哑，像有沙砾在喉咙里滚动：“回去吧......”

尾音拖得极长，像是从时间的尽头传来，“再留这里，连你们的命线，都要被纺锤卷进去了。”

狂风里突然卷起无数细小的线，有金有银，更多的是灰黑。

? ?路西菲尔小剧场现代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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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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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隔着马路，隔着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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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隔着某种露西娅说不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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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父母突然带回了这个自称是远房表兄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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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漠，高傲，几乎不与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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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总是带着审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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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露西娅却莫名其妙地被吸引，总是想方设法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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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菲尔最终迈开步伐，穿过马路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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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每一步都优雅得像是在走秀场，雨水在他脚下自动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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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带伞了？”他站在露西娅面前，声音低沉而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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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娅抬头看着他，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借给同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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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菲尔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愚蠢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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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他却将伞微微倾斜，为露西娅挡住了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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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举动让露西娅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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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菲尔从不与人亲近，即使是共撑一把伞这样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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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来说也是罕见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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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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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娅小声说，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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