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一个穿着灰色毛衣，头戴毡帽的司机面前，礼貌问道：“你好，我要坐车。”

    坐大巴还得买票，被查到的风险不小，最安全的就是坐这种私底下拉客的车，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就连司机本人都记不住他的脸。

    司机吐出一口烟，堆起笑脸对季怀洲说：“来来，我给你拎行李箱。”

    季怀洲礼貌拒绝，跟在他的身后上了面包车。

    刚进去，他就闻到车里有一个奇怪的味道。

    出了季怀洲之外，车上还有三个等着发车的人。

    前排是一对穿着朴素的老夫妻，双方头发都已发白。

    那股奇怪的味道正是来自他们脚下的一个鸡笼，里面装着一只东张西望的大公鸡。

    看见季怀洲上来，老头子连忙把鸡笼往自己脚边挪，不好意思地对季怀洲笑了笑。

    后排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戴着头戴式耳机，染了粉色头发的少女。

    她和季怀洲对视一眼，把摆在身边的大包抱到腿上给他让座。

    季怀洲和她隔开一段距离坐下，侧头往外面看。

    这个火车站是东边最远的一个地方。

    很难想象临近京城，四周的建筑和京城却是天差地别，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相比京城随处可见的光鲜亮丽，普通人遍地都是。

    季怀洲感到了久违的放松。

    陆陆续续又上来两个人，司机点了人数就开始发车。

    烟味和鸡笼味交织在一起，味道说不上的难闻。

    然而车内没有人抱怨，都静静地等着抵达目的地。

    此时天边已经有了要亮起来的趋势。

    半个小时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车窗外照进来，正好落在季怀洲的身上。

    感受着温暖的阳光，他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再过几天，他就可以过上全新的生活了。

    对此，他满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