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一群人又只做好事还不留名,图的是什么?”
“这样无私奉献的人,我这辈子还未见过,啊对了,我的师父除外!”
梁颜色会心笑道:“若非我对名捕知根知底,只怕要说你一句拍马屁了,袁让这个人,千年才出一个啊!言归正传,说回这座千金城,处处都透着诡异,目前得知此城存在的,除了我的三寸舌,便只有帝国的那个十二言堂,咱们两家明争暗斗了多少年,情报这方面还是不分伯仲的。”
狄鹰笑道:“还得是您间谍用得好啊,我猜这十来年你明里暗里往十二言堂塞了得有千八百个谍子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梁颜色道:“我往他那塞,他就不往我这塞了?反正出任务就让那些自诩为聪明人的卧底去打头阵,既然来了咱们王朝,就该有当炮灰的觉悟。”
狄鹰摆着手,“不关心不关心,你们都是聪明人,懂得用脑子,我等不过一介粗人,办一办简单案子还行,如此勾心斗角显然不够看。再者,说回那个千金城,您老人家对它如此上心,可不单单只是因为你见不得人家好?”
梁颜色笑得灿烂,像只老狐狸,夸奖道:“谁要是说你狄鹰不聪明,我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的确是这样的,千金城若只是一味地做好事不留名,我高低得上书帝君,给它颁发个优秀匾额,光耀门楣,但是你我都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在大家伙都自私自利各扫门前雪的情况下,缘何会有这样的一个组织门派?但是吧,说它反常,它还真反常到底了,近段时日我派遣谍子多方深入,你猜怎么着,我这能打得帝国十二言堂毫无脾气的三寸舌好儿郎们,愣是没查出一点东西来,倒真给我带来了无尽的兴趣!”
说着话,他已然捧腹大笑,十分开心的笑。
能够得梁颜色如此赘述,足以说明千金城十分不简单了,狄鹰摸着光头,问询道:“它的背后有可能牵扯哪一方势力?”
“不好说,皆有可能,而且之所以跟你说起这件事,乃因为他们的触手已经向你的西疆伸过来了,在这瀚海,你的情报网比我全面,理应知道我说的是何事。”
狄鹰举起酒碗,道:“小七传信来,汉十五率领仪仗兵与荀炳分道扬镳,看方向是去了南边,安崇森,你也去,任何威胁我瀚海地位的萌芽与危险,皆处之!”
安崇森不急不缓地饮酒,他好像从未急匆匆,看他饮酒是种享受,他不图大醉,只求醒复醉。
面对狄鹰的要求,他也并未点头应允或摇头拒绝,就这么喝着,狄鹰呢,自然也陪他一起喝,他想,自己这辈子大概都戒不了酒的。
——
同一轮月色下,将军城内,矗立着一座不大不小的庙宇,外墙破败,年久失修了。
众生喧闹,尘梦缭绕,迷迷离离的香火徐徐蒸腾着,闻多了还挺刺鼻。
荀炳摸摸鼻尖,忍住了打喷嚏的欲望。
眼前的这位高僧,是遍览天下名门古刹的荀炳从未见过的一位,高僧只穿麻衣,透气的那种,天气毕竟已热了起来,他的名贵袈裟整齐地叠好,就放在蒲团边。
只看他背影,有几分落寞和清欢,常年浸淫阴谋诡道的荀捕头很羡慕这种超脱,上一个羡慕的人,还是那位在瀚海搅动无边风云的一秀和尚。
傍晚时分在城中闲逛,瞧见了这家寺院,便进来上炷香,走走看看,现下已近黑夜,便来拜见禅师,这位禅师架子倒忒大,不拿正脸看人。
不过倒无所谓,来此上香闲逛纯粹是为打发时间,他的目标此刻虽不在城内,但也不远了。
放眼去看,城门大开,一驾马车缓缓驶入,赶车的是位貌若中年的男人,车顶上的那位已被卸了下来,程思美事先把绳子又给自己绑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