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的沙漠轮回叫他也认得了这群来历奇特的马匪。
这是常年盘踞瀚海的跑山马土匪团伙,他们虽是马匪,却常年游离于吃不饱和饿死的边缘,这不是因为其他,只源于这一群马匪秉持着一道十分怪异的原则。
非为商不仁不抢,非官兵大盗不杀,可是但凡为商者,长途跋涉往来于两地,若不仁者,谁肯如此添加风险,又哪会有单枪匹马无所顾忌的官府衙门肯叫马匪钻空子,大盗巨奸更无需提,人家每次出现那就是冲着跑山马去,每次都要杀得这群有原则的乌合之众一个人仰马翻才肯罢休。
碰不上为富不仁的商贾,又打不过衙门与大盗,这样的一群马匪太有原则,他们来抢棺材,属实怪异。
阙晚空想起了狄鹰。
阙晚空,首先是个杀手,是个已死在他的刀下或未死在他刀下的人公认的天下第一杀手,中外多少杀手刺客,都要承认他的确是个天下第一的杀手。因为有这样的名头,所以他一向信任自己的判断力,这判断力会使他规避许多必死的风险。
他既然信任自己的直觉,所以他就知道,背后操控马匪的人一定是狄鹰。
他退后到棺材附近,问道:“你们有数十人,我只有一个人,能不能护住这棺材?”
老马匪道:“不能。”
“你是不是只要棺材,却不伤我与我女儿的性命?”
“是的。”
“好,我给你。”
他说出这句话,不仅叫马匪愣了起来,他的小女儿也疑惑不解,可是他仍旧不设城府,已然收起了刀,抱着女儿退到另一边。
老马匪忍不住赞赏道:“你可真是个识时务的人。”
阙晚空道:“因为我还不想死。”
老马匪哈哈大笑,吩咐他的兄弟们拿绊马索捆住黑棺,扬长而去,临去之际老马匪忽又回头,问他,“你还有什么要交待?”
阙晚空笑道:“你们都是个顶个的英雄好汉,要是有人问起我,可要替我好生吹嘘一番,说我与你们这班好汉们大战了三百回合,最终不敌你们的英勇风采,不得不把棺材拱手相让,如此一来,我的名头一定响亮极了!”
老马匪皱眉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老马匪低声嘟囔着扭回了头,呼啸一声,带着兄弟们离去,溅起湿土飞舞。
小雨已经淅淅沥沥地停了,沙土湿重,健马泥泞难行,又拖着沉重黑棺,行路自是艰难,阙晚空带着空与轻松尾随,由这一群马匪领着去寻狄鹰。
跑山马土匪抢劫棺材,必然要去见狄鹰,所以他也一定要见到狄鹰,同样,与狄鹰之间的一战,注定是一场阴谋分明的一战。
就在远离这个小沙丘的数里地外,袒胸露肚的光头正饮着酒,惬意又慵懒,酒将尽,他坐起身,从腰畔抹出张皱巴巴的黄纸,仔细看起来。
看过一遍,他把黄纸揣起来,开始背诵纸张内容。
“诸神纪,万物初生,得黑暗垂青,撕裂天地,建立天高的世界。有光明贯空,刺痛天高的眼,我有一双拳头,打破光明,重堕黑暗。
有神杀伐,天高是蝼蚁,饱受欺凌,我有一双拳头,却倍感无奈,黑海之下孕育深沉飘渺,下海深思,终有所悟,成神之路艰险阻隔,与光明合一,是捷径。
诸神黄昏,天高衍化四十九魔道,为捉摸遁去的一,散尽功体入混沌,再睁开眼,是个无神也无魔的世道,俗名狄鹰,和尚赠我黄纸备忘,嘱我勿忘本心。”
狄鹰摸摸自己的肚皮,笑了起来,“若非记得还有一张黄纸,只怕又要忘了过去。”
他摸摸自己的大光头,沉声道:“你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