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语甫出,他一下子记起来前日里身处迦持院,在那个元宵节的午后,与无胜住持的一席话。
“护犊情深,咱们这些做师父的,一定都是一样的心绪。”
“担心是一样的,操心更是一样的,一模一样。”
他转身开门,去看昏睡着的狄鹰,狄鹰此时少年模样,浓眉大眼,与年轻时的袁让是很相似的。
看了两眼,把门关上,继续赶路。
——
同样驾马赶路的,还有西疆黄沙中,踏上东归征程的一行人。
正午时分,寻个阴凉地,小商城外仍是触目黄沙的境地,有绿洲是极为奢侈的事情,此处恰有两棵枯树,钟繇便与袁让动手搭帐篷,霍与伙同雪儿生火做饭。
大家各司其职,便余出个阙晚空和空与,远出三里地,负责警戒和探路。
前边出现几堆粪便,走近些看,能分辨出来是马粪,干了许久,且看这马粪规模,得是一支骑队。
空与凑近闻闻,马粪性干,无异味,便绕着这一大堆粪便转圈圈,猜测道:“仪仗兵是不是走的这条路,他们也要回王朝,与咱们走一样的路线大概是说得通的。”
这个猜测是有把握的,不过仪仗兵是友非敌,阙晚空无需上心,带着女儿四处逛逛,取出地图看看,距离下一座西凉城尚有四五日路程,有得熬了。
空与忽指着远处道:“爹,驸马爷!”
阙晚空早注意到有个踉踉跄跄的人影向此间逼近,定睛再看,就看见了驸马程思美衣衫碎裂,面目有血,跌跌撞撞地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