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和大汉都身处山顶,黑蟒的尸体蜷伏于他们身侧,秦燕雏则仍旧立身于山脚,仰望着山顶。
血衣手中有个锋利的小石片,割开黑蟒皮肉,对众人道:“此兽皮甲结实,取来防身,无惧凶兽,肉可吃,血可饮,以火灼之。”
众人听他话,齐心协力扒蟒皮,个个喜笑颜开。
血衣直起身,远望山脚,此时无胜正与秦燕雏并肩,也不知血衣是看他抑或在看并肩作战的秦燕雏?
无胜问道:“知道他是谁?”
秦燕雏不假思索:“血衣菩萨!”
——
尹素探手抹去一地周身魔息,方才师弟心性明显出现巨大波动,不知是好是坏,反正魔息异常浓郁,守在门外的一云也被惊动,正趴着门缝看呢。
安抚住一地,尹素从床头的小抽屉里摸出串佛珠,珠子不大,但晶莹玉润,品色很不错。
将佛珠套上一地右手腕,这才起身出门。
一云笔直地站着,笑着打声招呼,尹素在凳子坐下,问他道:“练了一天的棍,可有心得?”
一云嘿嘿笑道:“有,但是不太多。若只是慢下来,却不知什么才是个慢,终究有些摸不着头脑。”
尹素点点头,此种情形与一地如出一辙,若要一地想出破局之法,便只能从一云身上着手了。
尹素抬头看,啪嗒!
大脑门又湿漉漉,一云摸摸脑袋,不用想也知道是啥,摊开手一看,果然又是一滴血。
迎上一云郁闷眼神,尹素率先挪步,道:“走吧,去一个地方。”
一云回头看禅房,不是很放心把师弟独自留在此处,再回头时,尹素已然出了后院,一云不敢耽搁,忙追了出去。
两个人一路出门下山,一云心有愁绪,闷闷不言,临近山脚,尹素忽问道:“师弟,师父对你二人如何?”
“啊?”
“有没有想过离开师父,下山历练一番?”
一云后知后觉,纳罕道:“莫不是要我去闯荡江湖,在社会上打拼一番?”
“是这个意思。”
一云登时不乐意起来,叉腰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师父的?我在迦持院待得好好的,这是要给我赶走?”
尹素没想过强求,转头继续行路,轻声道:“我也时常不着家啊。”
二人一路缓行,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镇子最东头,是东山村地界,再前行半里地,有座小破庙,供的不是佛祖,是位长髯大帅,怒目凶相,虽束以高冠博带,发型却仍旧散乱不羁。
本身是座道门天官像,尤以手中一棵青松鞭瞩目。
尹素道:“这是大帝庙,咱们小镇子还未建立时就存在于此的东岳大帝真身祠庙,你自小在这长大,没来看过?”
一云苦笑道:“咱们师父啥样你知道的,门户之见很严重,我是个和尚,哪敢来天官庙?”
“那是你的误解。”尹素推门进庙,说是门,实则只剩两扇门板搁那晃悠,一推,踢里哐啷倒了一地。
灰尘四起。
一云忙着挥手驱赶灰尘,咳嗽着,见到尹素自供桌上取下盏灯来,灯芯散发微弱烛光。
“你看,这是长命灯,师父为师弟求来的。”
一云快步上前,仔细端详,良久,才道:“我听说长命灯是给人续命用的,只要灯芯还燃着,人就还活着,这是不是真的?”
“不错。”
“可是灯芯燃烧如此微弱,是不是一地命在旦夕?”
“不错。”
一云便怔怔地盯着灯火,又伸手抓抓脑袋,不解道:“你只告诉我要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