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名捕法道紊乱至极,头顶的紫金天雷漫无目的地游蹿,不知目标是谁,一秀心腹之间明晃晃的一道大口子,素色袈裟早被血染红,瞧着就是个血人儿。
罗睺迎风独立,敛锋再出,长枪蓄势待发,再拿手扯来黑漆漆的星河宙宇,环视众人,对观战的住持一行嘲讽起来:“何不一起上,这三个根本不够看,我还没用力,他们就倒下了。再看你这些人,老弱病残,一个老和尚带着两个小和尚,还有个不算和尚的小和尚,哦还有那个,马上要断头的小名捕,再不上可就没机会了。”
袁让喝道:“勿受他言语挑拨!”
“多话。”罗睺御使星河,与长枪同出,速度奇快,三人反应迅速,却委实低估了宗师能为,星河忽就变得波光粼粼起来,就像人间黄昏时,枯黄落日洒于平静湖面上,荡荡漾漾,惑了人的眼目,静了人的心怀。
在这杀机凛冽的壮阔星河中,忽然就出现了脉络,好像也有了生命,每一颗将破未破的星辰都在竭力展示着生机与来历,仰头看时,莫名感觉到了一股未来可期是怎么回事……
与他为战的三个人心有体悟,罗睺一脚一个给踢翻过去,观战的小狄鹰忧心他的师父,呼喊一声,跃出人群来救援,留下句不知死活,罗睺一刀给他把脑袋砍了下来。
袁让瞬间清醒,铁尺丢出去,带动自身大樊笼铺天盖地砸向罗睺,自己一把抱住狄鹰尸身,目眦欲裂,将一云安顿在墙角,一地走上前拾起狄鹰的脑袋,看看名捕先生,又看向自家师父。
住持忧伤道:“支离身,支离世界,支离破碎……徒弟,埋了吧。”
一地回望袁让,这位意气风发的名捕先生忽然就好像老了好几岁,他不哭不叫,就那么抱着徒弟的断头尸,怔然无神。一地看向坐在墙角呆呆傻傻的一云,若他与一云都死了,师父一定也会像名捕先生这般吧,师徒徒师,生离死别。
先前袁让丢出的铁尺与大樊笼被罗睺化解,自己抱着刀晃晃悠悠下了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位名捕袁让指定没心思再针对连环凶杀案了,宗师做事风格就是这样。
下山途中,看见个破旧的马车和破旧的小孩儿,还有个竹衣男人跟他聊着天,把小孩儿逗得嘎嘎直乐。见着了一代宗师下山,男人识趣地闭了嘴,爬上马车,跟小孩儿大眼瞪小眼,小孩儿不满道:“我都听见山上听令哐啷地动静老大了,你咋还不上去帮忙?”
江小哥努努嘴,示意他看黑衣黑刀的男人,况慈转头去看,不认识,“山上没动静了,打完了这是?”
“估计是,等收尸完毕,咱俩上去瞅瞅。”
况慈撇嘴道:“多不吉利的话,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反正你那师父没事,死不了,再者,收了你这徒弟,还没正式拜过师门,今天打这么一架,估计上了山你那师公也懒得认你,回山下去吧,明早再来。”
“那不行!”况慈把眼瞪得跟牛一样大,斩钉截铁起来,“我今天必须要上去,都几天了,一秀把我扔在镇子外头,只怕山上好吃好喝地让他都忘了外头还有个徒弟了,还有啊,”他凑近江小哥,悄声道,“听他说,迦持院里还有个小子,也是他徒弟,我得好好看看,那小子比我差在哪儿了,怎么好意思与我称兄道弟的。”
江小哥笑道:“你这嘴开光了,你瞧,他来了。”
况慈急回头去看,果然就见到山上慢慢走下来个半大小子,与他自己差不多年纪,就是黑得跟挖煤似的,也很瘦,像个竹竿。
他这头好奇打量着山上下来的同龄人,宋来也抬眼看见了这厢,自己好歹拜过了住持,也是迦持院的一份子了,走近些,好心提醒道:“香客们,一定是去山上拜佛上香的吧,今天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