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异从前,周身金光闪闪,眸子却好像不会动,毫无情感,她戳戳住持,低声道:“我看你的两个徒弟好像都变了一个人,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自己就好了,不用管。”
刘蹁跹一听,得,还是散养式。
师兄弟仍旧虎视眈眈,瞧得罗千年颇不自在,拿眼一瞪,好似今日清晨在镇子界碑那般,一云金甲瞬间碎裂,棍子也不知所踪,他自己噗通落地,摔了个七荤八素。一地周身煞气散为一空,人好似被抽干了身子,软软倒地。
刘蹁跹惊呼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快快看看!”
住持仍在端详黑无常,无暇顾及,不耐烦道:“自己就好了,不用管。”
罗千年道:“你要放他回去?”
住持叹气道:“咱们总不能留着他,若要杀了,与地狱更加不死不休,好不容易在镇子安稳了八年,时机未到,不能轻易暴露。”
罗千年笑道:“那你就更要让他们带走宋来,那孩子与你无亲无故,你本犯不着如此。”
住持瞪他一眼,无奈道:“谁叫我是个老好人呢,谁叫我心地善良呢,谁叫我别的事可以不管,却一定要管那小子的事呢?”
“那小子……”不知谈及了谁,罗千年冰冷的脸庞也浮上一抹笑意,“行了,地狱再来人,我为你摆平,这黑白两鬼由我带走,后续你不需插手。”
住持忧愁道:“你不会要找个地儿把这两个给埋了吧?”
“没你那么无聊”。罗千年收刀,一手提一个,出了寺门,刘蹁跹发现那白无常的头颅还留在原地,忙出声提醒他,罗千年道:“有劳小姑娘为我送过来。”
刘蹁跹骇得脸色发白,可不敢去碰,罗千年成心逗她,倒不求她当真敢送来头颅,低头对他的刀道:“去!”
他的黑刀好似通灵,自行出鞘,笔直疾射那头颅,钉住了,又急掠而回,就这么悬浮半空,随着他的主人步行下了山。
嗯……冷酷的道士,冷酷的刀,为少女即将要行走的江湖添上了一抹浓墨重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