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诸天第一了吧,师父法号无胜,乃世间第一位罗汉,在第一位佛陀和血衣菩萨相继圆寂之后,便成就了第一果位佛,他老人家擅长保命哲学,都多久了还活蹦乱跳的,与他同辈的差不多快死绝了。”
况慈张大嘴,瞪大眼,“第一位佛哎,那不得活那老长了!”比划了一下,从这到那。
一秀会心一笑,况慈又张大嘴,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你师父活那老长,你岂不也是?”
一秀给他看自己胳膊,“之前的岁月都在沉睡,有这副肉身的年月不过两百年,以你眼界来看,我应该也是个老妖精了。”
事实其实就是如此,况慈揉揉鼻子,纳罕道:“你应该有不少师兄弟吧?你师父活那老长,一百年收一个徒弟也得好几万了。”
一秀点头道:“师弟师妹的确不少,师兄却只有两个,我排行老三,师父喜欢收徒,却懒得教,很多弟子都是师哥传授禅武,我师哥天生是个劳碌命,执掌素心亭以来好像更累了,所以我才做了天下行走。”
“天下行走是个啥?”
“就是字面意思,行走天下。我要替他去走,替他去看,生死挑在我担子上,他只管高坐嵩山素心亭,喝茶修佛,不用那么累了。”
况慈叹气道:“可你就很累了。”
一秀低头看他,摸摸他脑袋,况慈后知后觉,惊讶道:“你不会想让我替你行走吧?”
一秀抬手召来达摩棍,棍子舞动两圈后插入地下,同时间天地好像安静了下来,他的眼神坚定,双手缓缓抬起,随他动作,一尊古老金佛从地面缓缓升起,气机蔓延之下,天地又重新被赋予了生命。
金佛顶天立地,一声禅唱,浩荡千古,况慈坐着的沙地都隐隐发颤。
一秀道:“所有我想保护的人,只要我还活着,就只管放心在我身后,人生于世,本就很辛苦,认识了我,就不必那么辛苦了。”
况慈立马高看他好几眼,赞叹道:“你能打得过所有人啊。”
“有的打得过,有的打不过,可那又如何?就是罗睺来了,也要打一顿再说。”
以一秀能为,又念及神灵姓名,是有言出法随效果的,远在那北海的平鳌碑上,坐着的黑刀男人打个喷嚏,笑骂一句:“臭小子!”又转向别处,骂道,“无胜就这么教徒弟的!”
言出法随,东海小镇上有座小小寺庙,相貌清癯的老和尚正拢衣站立山巅,俯身观看万家灯火,眉眼和善,摇头晃脑:“怎么教你,就怎么教他,都一个德行,谁也别说谁。”
——
夜更深了。
况慈抵不住困意,在一秀的娓娓叙述中靠着他肩膀睡着了,一秀心态平和,醒坐到天明。
……
落发为释三千愿,护生斩业修罗刀。
——无胜